萧郎道:“其实我是一个工程师。”
年轻人嘴角翘起,用手点着萧郎的鼻梁:“行开。”
轿车里传出声音:“阿翔,什么事。”
年轻人立刻颠颠跑过去汇报。
车门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下了车,西装领结,衬衣雪白,目光矍铄,走到萧郎跟前端详他一番,以标准国语问道:“先生贵姓,做过建筑行。”
“免贵姓萧,清华土木工程系1930届。”萧郎道。
“很好,以你的专业素养,觉得可以加盖一层。”老头继续问。
“是的,加盖一层完全可以,地基的称重冗余足够……”萧郎滔滔不绝讲起來,听的老头频频点头。
“那么就这样定了,加盖一层。”老头拍板。
鬼佬工程师急眼了,道:“不,怎么可以这样,你居然听信一个搬砖工人的鬼话,他做过什么工程,他就是一个苦力。”
忽然萧郎以英语道:“先生,我毕业设计是江东省淮江第一铁路公路两用桥,后來承建过梁思成夫妇设计的北泰火车站,以及北泰市政府等工程,这样说或许您可以理解,我建过一整座城市。”
鬼佬工程师气的哇哇叫。
老者抬起手杖指着鬼佬:“你被解雇了。”
又对萧郎道:“从现在开始,你是这个工地的总负责人,月薪三千港币,有意见么。”
萧郎淡淡道:“我要五千。”
“OK,五千就五千,先预支你一个月工资,理理发,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老者示意下,年轻跟班掏出大叠港币点了五千块递给萧郎。
“谢谢。”萧郎接了钱,“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这位就是韦仲英爵士。”年轻跟班道。
萧郎微微欠身,目送爵士上车离开,再回头的时候,整个工地上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萧郎用力将手中五千纸币撒了出去:“弟兄们,我请客。”
花花绿绿的港币漫天飞舞,工人们欢呼雀跃,萧郎心里默默道:“老柳,老龚,我找着工作了。”
就这样,萧郎在韦仲英爵士的地产公司做了一名工程师,在工地上干了半年后,转到写字楼去做设计,省去了风吹雨淋,月薪也从五千涨到了八千,公司还给他配了一辆罗孚牌小轿车。
韦仲英爵士是上海人,清华大学1928届毕业生,四十年代迁居香港,现在家财百万,被选为太平绅士,他对学弟萧郎很照顾,帮他置办了一处三百呎的房子,还将自己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