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伙计,就靠你了,陈子锟抱起马枪,在冰凉的枪管亲了一口。
王德贵睡的正香,他胸前的子弹带里插得都是秫秸,根本没有子弹,他还劝陈子锟来着,押运粮草而已,用不着那么紧张。
凌晨时分,人困马乏,车夫们强打精神继续赶车,一些押车的士兵早已进入了梦乡,呼噜打的震天响,只有满怀心事的赵玉峰、李长胜,还有一个亢奋过度的陈子锟没睡着。
车队进入茫茫青纱帐,四下静谧无比,偶尔响起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
突然之间,陈子锟觉得身冷飕飕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浮心头,没等他回过味来,正躺在车挺尸的王德贵猛然睁开两眼,大叫一声不好,将陈子锟踹到车下。
“啾”的一声,陈子锟刚才坐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弹孔,要是晚一秒钟,就被打死在马车了。
枪声大作,杀声一片,反应最快的当数赵玉峰了,一个跟头翻下车下,一头扎进了青纱帐。
李长胜的动作不比他慢多少,马鞭一丢,弓着腰一溜烟跑了。
其他人可就遭了殃,大车睡觉的押运兵被人当成活靶子打,枪声哭喊声马嘶声乱作一团。
陈子锟反应挺快,就地打了个滚,以车轮为掩护,哗啦一声推弹膛,正要寻找敌人开枪的位置,王德贵跳下车来,拉起他便走:“快跑,中埋伏了。”
“军粮咋办?”陈子锟脖子青筋乍起。
“听这枪声,起码一个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跑!”王德贵脸哪还有平日半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平端着毛瑟步枪拉栓射击,甚至连瞄准都不用,动作流畅无比,一气呵成,每一声枪响之后,对方的火力密度就弱了一分。
陈子锟一咬牙,弓着腰扭头就跑,子弹在他背后掀起一排烟尘,一头扎进青纱帐之后,趴在田垄朝黑暗中膛口焰闪烁的地方开枪,掩护老王撤退。
王德贵一夹子弹正好打完,提着枪猫着腰如同灵巧无比的野兽般迅速蛇形机动窜了过来,大校场的训练标兵和他想比也只能是徒子徒孙级别的。
扑进青纱帐,王德贵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跑!”
陈子锟二话不说,收枪就撤,跟着王德贵没命的狂奔,枪声在身后渐渐稀疏。
“老王,歇歇。”陈子锟气喘吁吁道。
“你小年轻还比不我。”王德贵到底是了年纪了,狂奔了一路,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不过这一张嘴依然不饶人。
“我是怕你累着。”陈子锟掏出两个子弹桥夹,丢一个给老王,另一个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