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跪下磕了三个头,跟着陈子锟出了大杂院,街依旧冷冷清清,外城到底不比内城,即便发生了枪战也引不起巡警的注意。
天阴沉沉的,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陈子锟叫了两部洋车,一路拉到正阳门火车站,下了车,雨更大了,广场巡逻的警察都挤到进站口的雨棚下避雨,陈子锟看看自己身的血迹,有些犹豫。
“走,翻墙进去。”他拉着小顺子朝远处走去,正在此时,出站口的门打开了,从天津来的旅客们汹涌而出,姚依蕾撑着小花伞急不可耐的快步走着,在天津躲了两天后,她实在熬不住了,偷偷跑回来想见陈子锟。
一辆出租汽车停在面前,司机下车撑起了大黑伞,帮着拉开车门,姚小姐收起小花伞,躬身车,心想到即将见到心人,心中一阵甜蜜涌起。
茫茫雨雾外,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远去,阴差阳错,姚小姐在这一刻没有回头。
……
陈子锟和小顺子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爬过围墙,眼前铁轨纵横,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一列满载货物的列车正在缓缓离站,陈子锟紧跑几步,跳平板车,小顺子在路基气喘吁吁的追着,陈子锟伸出没受伤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车。
这是一节拉木头的平板车,巨大的原木被麻绳固定在车,两人坐在木头,木然的望着烟雨蒙蒙中的北京城。
灰色的城墙,灰色的屋顶,灰色的街道,灰色的人群,全都一闪而过,北京,别了。
雨还在下,身已经湿透,火车出了北京,行驶在葱绿的旷野中,一小时后在丰台站加水的时候,两人溜下平板车,跑到前面的闷罐车边,扭开了铁丝藏了进去,不大工夫,车又开了。
闷罐车里温暖干燥,车门闪开一条缝,冷风嗖嗖的灌进来,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耳畔是单调的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
小顺子久久望着外面,慢慢说道:“其实,她不是我姐姐,是我娘。”
陈子锟没说话。
“我爹死的早,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养不活我,就干起了半掩门的买卖,省下一口吃的都留给我,我却嫌她,骂她,不认她,可她还是我的娘。”
眼泪堆积在眼眶里,就是不往下流,小顺子如同一尊雕像。
“哭出来。”陈子锟拍拍他的肩膀。
“娘”小顺子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多年积压的感情在一瞬间爆发,泪如雨下。
哭声在旷野中回荡。
天黑了。
……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