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一辈子戏里的“虞姬”。
“看样子,你还是把程蝶衣当做男性去写。”
方言看着面前这位“腐女”,无奈道:“写得还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李碧桦点了点头,“方生,我注意到你在写程蝶衣的时候,在演虞姬前是男性视角,但是在演虞姬之后,变成了女性视角,变成了两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的故事……”
“这个性转,其实来自三个转折点。”方言伸出两根手指。
“是什么?”李碧桦追问。
“那就是外人对程蝶衣的阉割。”
“可是程蝶衣并不是阉人啊?”
“不不不,首先是物理上的阉割。”
方言说,程蝶衣的母亲为了让程蝶衣进入戏班,拿刀斩断儿子多出来的第六根手指,相当于切断了对母爱的依恋,从此程蝶衣与母亲诀别,在这个感情空白期里,逐渐被段小楼的师兄情填满。
然后面带微笑,“因为是师兄弟情谊,所以程蝶衣从骨子里承认‘我本是男儿郎’,这是程蝶衣对自己性别和精神确认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最后在段小楼的成全下,扭曲成了‘我本是女娇娥’。”
“您的意思是,是男儿、是娇娥,在此一别。”
李碧桦恍然大悟道,“程蝶衣对段小楼的师兄弟情谊也就变质了,变成了虞姬对霸王的情愫。”
“这就是认知阉割。”
方言道:“母亲斩断了母子情分,把程蝶衣推到了另一个人生的生命中,而段小楼的勇猛、果断和霸气,彻底从心理上把他异化了,再加上张公公这个真正的太监,就促成了第三个转折。”
李碧桦两眼发亮:“精神阉割!弗洛伊德讲过‘阉割情结’会导致‘xing心理障碍’!”
听着她喃喃自语,方言莞尔一笑,“差不多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
李碧桦语气里充满敬意:“跟您一比,我写的真的太肤浅,太狭隘,太不堪入目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稿子里也有很多可取之处。”
方言笑道:“而且从这个开篇来看,论以女性视角写人,我或许不如你。”
李碧桦回答说,自己出生在香江的一个大家庭,祖父以前在乡下,富甲一方,有四个老婆,一名侍妾,父亲是做中药材生意的,从小见惯了这个旧式家族纷纷扰扰的人情世故,也目睹了一出出折子戏般的悲欢离合,所以在文笔上会更细腻敏感、柔软多愁,但也因此写得不够大气内涵。
“那可太好了,我们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