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兜里的钱，那是一分钱也不肯意拿出来的。”

林振华点颔首，他明白这其中的症结所在。大型装备企业都是国企，国企的领导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干得好了就能够升迁，今天是厂长，也许明天就调到工业厅里或者部委去了。技术研发是一项持久的事情，十年八年地投钱进去，出功效还不知道是哪年的事情。对那些干一任就走的国企领导来，进行这种长线的投资，无异于替他人种树，自己是乘不着荫凉的。从个人理性的角度来，这样的投资简直很不划算。

可是，自己为什么就愿意在科研上投资呢？林振华不由扪心自问。他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把汉华重工当作自己的企业，并且他自己的兴趣也一直都在于搞工业，而不在于个人的升迁。其实，这些年来，曾有很多领导有意要把他调到行政部分去，包含何海峰也向他暗示过，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调到中央来工作。但林振华对当官没有什么兴趣，他的理想就是做好手上的这家汉华重工，让它不竭成长。

“政企不分，这是国企的一个致命缺陷。”林振华忍不住感慨道。

“还好吧，这个问题估计很快就能够获得解决了。”顾嘉骅道，“大家应当也听了吧，石油部有可能要进行企业化改制了，改成石油天然气总公司。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一个纯粹的经济管理部分，而没有行政职能了，大家也许能够更专心地做点事情。”

“希望如此吧，咱们国家简直是需要一些专心做事情的企业了。”林振华道。

另外企业的事情，林振华其实不关心，固然，即使他关心也没用，他还是更在乎汉华自己能够从这件事中获得什么好处。想到这里，林振华对顾嘉骅道：“顾司长，如果没有其他企业和我们竞争，那我们希望这一次能够完全地受让关于乙烯三机的关键技术，这一点请部里给予考虑。”

“们想要技术，部里自然是支持的。不过，们也得有所暗示吧？”顾嘉骅道。

“有所暗示？”林振华有些不睬解，他问道，“顾司长希望我们做出什么暗示？”

顾嘉骅道：“这次江北石化的技术改造，是由国家计委和石油部负责张罗资金的，们汉华重工分文未出，却要从中获得外商转让的技术，这就有点吃白食的味道了。更何况，们根本就不是我们系统内的企业呢。”

“这个嘛……”林振华无语了，折腾了半天，他还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汉华重工是以汉华机械厂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属于化工部系统的，不属于石油部。在林振华的心里，一直都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