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儿自己没亲身经历过,和老板聊起来就是不对味儿,老板们一个比一个精明,没法糊弄。很快,几人把地方收拾干净,没病的年轻人躺了上去。“以前我看杂志里说,某个民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要切阑尾、切皮包。现在看,可能是他们的医保太贵了。”罗浩觉得有点荒谬。“可不是么!”年轻人抱怨道,“走线来的根本不敢去看病,和医生说几句话就要好几千刀,贵的离谱。保险虽然能给报销,但给保险公司的钱也多啊。保险公司里那么多精算师,怎么可能让小老百姓占便宜。”小老百姓,罗浩笑了笑。这人说话还带着浓厚的建福口音,应该是十几岁的时候过来的。罗浩一边跟他们聊着,一边开始手术。“罗教授,辛苦您嘞。”杨今思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做几台手术精神下。”罗浩笑道,“想没想过回去?”杨今思一怔,沉思了3秒,深深的叹了口气。“回不去喽。”他的语气有些低落。“怎么呢?”“我这面有产业,都卖了回家?我不是三十年前得到妈祖允许就来巴尔的摩的那个我了,老喽。”杨今思叹了口气。“我来之前,国内遍地都是贼,别说钱包,就是整缸的酸菜,连压在酸菜上面的石头都会一起偷走。”“咦?你还知道酸菜?好像是东北的。”罗浩在年轻人右下腹麦氏点切了一个标准的切口。“我去东北卖过眼镜。”“我听我大舅说,当年在我们那儿卖眼镜的都发了大财。”“不说这个,那时候国内野生动物什么的命悬一线,树上落个家雀儿都有人惦记油炸了下酒,到了国外满街都是鸽子,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我刚来的时候一看,好么,这不就是人间天堂么。”“前段时间回国一次,两面反过来了。国内小区遛弯,路上一起散步的有鹧鸪,时不时的还有刺猬、松鼠出没,树上麻雀啊喜鹊布谷鸟根本不怕人,一看就是有人投喂的。”“包落在共享单车车筐里,也不用担心,根本没人拿。”杨今思有些感慨,深深的叹了口气,“罗教授,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去哪哪就变差。”罗浩哈哈一笑,却没回答这句话。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很有可能得罪杨今思。“国内也难。”罗浩已经打开腹膜,阑尾没跳出来,因为腹压不够大,阑尾看着白里透红,有点好看。“我在小破站关注了一个号,做农业的。说是江浙省有一个县想要脱贫致富,另辟蹊径开始养蜗牛。一个县养的蜗牛就达到全世界产量的70以上,就这,这个县的人均收入也就那么回事。”“咱人口太多,没办法,占领一个细分行业只能养活一个县。”“慢慢来吧,其实这面也挺好的。”巴尔的摩的确挺好,但就一样例外——给罗浩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