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让开。
巫成左手坐着一名中年武者,见少年竟能躲开他的鞭子,将鞭梢挽在手上,睁目盯着少年,喝道:“哪来的贱役,不知一点规矩?”甩鞭又要抽来,少年情知这一鞭再躲过去,只怕惹那人起杀机,按住内心的愤怒,偏过头脸,让那鞭子生生的抽在背肩上。
中年武者这鞭注着丹力,一鞭下去,将少年身上的衣裳抽裂,挂起一层血皮,在少年背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师楚,发生什么事?”车里传出一个低沉颇具威严的声音。
师楚将鞭子收回,见少年竟能忍住痛,眉头微微皱了皱:“经院里的仆役,低贱的下民,大概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待久了,不知规矩,冒失失就冲了出来。”
车里传出一声厌恶的叹息,就再没有声音。师楚睁眼瞪着少年:“可知道规矩?”扬鞭作势要抽下来。少年趴下来,将头颅埋在双膝间,膝行退到一边,让车队过去,巨大的愤怒与屈辱燃烧着少年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手脚禁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巫弥生将埙塞回锦囊,从后面走上前来,见到将头脸埋在膝间、背上给一鞭就抽得血肉淋漓的少年,对师楚说道:“怎么回事?”
“差点让这个贱民冲撞了大人。”
巫弥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车队继续前行。待车队驶进峡谷深处,连车辙声也消失听不见,少年才抬起来头,紧咬着下唇,破出一道腥红的血痕,苦苦忍着不将心里的悲愤吼出来。
此地的经院应是中陆最西边的一处摩诃经院,位于燕云荒原的西部缘燕云山的山腹之中。少年是经院里的役仆,在经院里生活了十五年。
苦修素鸣戈流徙燕云,行经此地的摩诃经院,在经院的门廊下拾起当时还只有三岁的少年。素鸣戈抱着弃子进入经院的那年寒秋,三百年树龄的映颜花首次绽放出无数的浅蓝色花朵,素鸣戈于是为那名弃子取名为衍。
经院门前的弃子,是没有姓氏的人,与那些奴隶、执贱役者、流民一样,都是这片大陆上最低等的下民。
衍聪明好学,在武技上有着过人的天赋,但是只能做个执贱役的仆役,每曰负责疏通经院的污水道。
苦修素鸣戈像一个宽厚仁慈的父亲,每在他劳役之后,传授他经文、武技,给予他父亲般的关怀。
然而苦修素鸣戈对衍的照拂,让嫉妒像一棵毒草一样,在仆役们之间滋长。不单仆役,便是地位稍高的随侍,也心怀怨恨。衍在经院里生活了十五年,却与经院格格不入。
十二岁时,衍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