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伸手合上梅雪瑶摊开的书:“想什么呢?瞅你半天了,半天没翻篇儿了,再转下去笔都晕了。有你这么看书的吗?”
“装装门面也是好的。”梅雪瑶道,“总比合上的好。”说着重新打开课本,翻到刚才被安宁合上的那一页。
安宁“啪”的又把梅雪瑶刚刚打开的课本合上:“走啦,出去透透气吧,要发霉了。”
哪里是出去透透气那么简单,原来是拉梅雪瑶一起去二中看望郝骏威。梅雪瑶眯着一双猫一般的眼睛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把安宁好好打量了个遍。
安宁双手抱胸直往后躲,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着:“有什么好看的!管不住自己不行啊!”
“这就对了。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该诚实的时候一定要诚实才行啊!”梅雪瑶笑道。
这是很人之常情的事。一年的光阴太长,长到完全可以忘记过去再重新认识别的人。加上上次那封不明不白断交的信…尽管后来破镜重圆,但终究有了裂痕。想要见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那么多那么多的周末、那么长那么长时间的假期,为什么一次次登门又一次次落空呢?又为什么郝骏威总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在家的理由?今天被同学约出去打球;明天被同学约出去游泳;后天又被同学约出去敦煌旅游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彼此明明就是邻居,本该低头不见抬头见才算是符合逻辑的事。可为什么如今想见上一面还得专门去找呢?热恋中的男孩子们如今都被女巫施了魔法了吗?唐棠已经变的完全陌生,郝骏威难道也改变了吗?安宁内心远没有其外在表现的那般洒脱,她也不是对任何事情都拿的起放的下的,郝骏威既为其中之一。郝骏威在安宁潜意识里的地位有多重要,安宁自己都说不清楚。安宁有时候甚至恨她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心控制不了自己的人?人要强,心却温柔。安宁有一本厚厚的日记——厚的超乎你想象。捏着书脊往下抖,哗啦哗啦往下掉的全部都是“郝骏威”三个字。安宁日记抬头最喜欢用“天空雨心空晴”,她想这段时间自己该是“天空晴心空雨”了。
一中与二中之间,走过去七拐八绕的挺远,其实其直线距离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河的宽度,彼此隔河相望,很有点牛郎织女的况味。郝骏威就曾经说过,天气晴朗的话,他立于自己教室门前,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中教学楼顶上的“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甚至教学楼前的“团结勤奋互助进取”亦能尽收眼底,如果安宁在五楼上招手,他也同样能够看的到。郝骏威上面这番话说过之后不久,安宁果真选择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