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耳朵已经嘴巴里流进了身体里。

嗡鸣的水声在耳边不断响起，汹涌的水流在身体里面打转，身体已经呛的难受，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少，就要窒息一般。他想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绳索捆绑，动弹不得。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被绳子拉了一下，急速的冲击让他迅速回到了江面。

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只是吸了小半口，眼前的水雾都没来的及散开，那绳子就又被松了一下，他腿上的石头瞬间传来重力，拉着他迅速往下滑去。

水流的嗡鸣声，那在嘴里和鼻子里的呛劲又开始涌现出来。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想法，只希望那根绳子能赶紧拉一下，让他缓一口气。

就在他又将要断气的瞬间，那绳子又是一个重力将他扯回了江面。难受，此刻他真的想告诉他们自己有多难受，求他们放过自己，他以后绝对不敢再不听他钱少的话了。比起退学，他觉得现在没有任何比呼吸更为重要的事情。

只是，事与愿违。那眼前的水雾仍然没有散尽，自己又被石头拉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有了点经验，一上江面就立即换了口重气然后才沉了下去。再怎么说自己都是海边长大的人，从小也都学过游泳，这个东西可能一开始不太好习惯，一旦适应了，可就没那么难受了。

钱庆看着水里的郑凡难受的表情及凄惨的画面，顿时心里乐开了花。一旁的陈瑞发现了这微弱的表情之后迅速指示身边的小弟，赶紧加快速度，而且每次下沉的时间必须要再长一些。

来回十来次，郑凡已经基本掌握了节奏，气能控制的基本不会太难受，不过他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的气明明已经差不多都用完了，为什么那些人还不往上拉。他没像明白，因为他发觉自己的气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全身抽搐的挣扎，发现自己连最后一口气都已经用尽了，那绳子却还没拉。他发现自己已经产生了幻觉，他要死了，是的，这会他的脑子反而清晰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慈祥的脸庞，和无尽的关爱，他想起了很多以前的画面，但那些画面似乎跳跃的很快。零零碎碎的。当脑子里面最后闪现出舒钰脸庞的时候，他无力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眼里渗出的那最后一滴泪水与之江水化成一团，肆意流走了。

陈瑞的吩咐那些小弟不敢不听，只是他们也琢磨不到到底多久的时间能让老大开心。所以就犹豫了一下，这会觉得差不多了，便使劲的往上拉了一下，提出江面的一瞬间，又立即放开手里的绳子，任它继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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