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看着肖天,一字一顿地说:“不瞒你说,这个案子的证人曾三次改口,谁对谁错很难断定,还有,当时这个案子的法官就是灵芝的父亲……”
剩下的话肖天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和朋友告别,离开警局的,此时的肖天心里想到的只有:我该怎么和许莹说这件事?我今后还怎么面对她?我们俩个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却终究逃不出宿命吗?我的父亲竟然是徐莹的杀父仇人,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为何要上天要安排这样的情景让我们相遇?
肖天发动汽车,漫无目的地奔驰在城市公路上,肖天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回自己的家?可怎么面对许莹?去父母家躲一阵?可自己又怎么能忍住不问父亲这件事?而且难道能躲一辈子?
混乱的大脑使得肖天几乎闯过了红灯,肖天缓缓将车开到那次劝许莹“改邪归正”的海岸公路上,将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观望着海面。
临近黄昏,正是涨潮的时候,翻滚的浪花一次又一次冲击着海岸的礁石,发出“轰轰”的巨响,浪花击打在礁石上,自己虽然被记击得粉碎,但依然前赴后继地向礁石冲去。远处天海相接的地方,夕阳映着天、海通红,有几只海鸟从天边飞来,展翅拍击着蓝天、惊涛。
肖天正看着出神,一个提着鱼篓的老人从海岸一边悠闲着迈步过来,虽然满头白发,但两颊红润,脸上带着满足的神采。
老人走到路边,像是等着出租车,但老人看到摇下车窗,静静看着海面的肖天时,便缓步走到车窗前,微笑着对肖天说:“小伙子,有没有烟呀?能不能给我老头子解解馋呀?”
肖天从出神的状态中猛然惊醒,忙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大爷,我不吸烟。”
“奥。”老人并不懊恼,依然笑着对肖天说:“小伙子,看你有心事呀,能给我老头子说说吗?”
肖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大爷,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跟您说,但说来话长,而且别人也帮不了我。”
老人看了看肖天,朗声笑道:“年轻人有什么解不开的节呢?你看这浪花,虽然每次都被礁石击得粉碎,但依然锲而不舍地冲击着,从未放弃,礁石反而会被击打成不同的形状。你们年轻人倒真的要学学海浪呢!”
肖天听了,叹了口气,说:“老人家,并不是我害怕困难,畏惧挫折,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这件事、这件事关系到两个和我至亲至爱的人,又偏偏相互冲突,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肖天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