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低级的问题,低级中往往包含得有大道理,没有敏锐的眼光还发现不了呢。我一下子像悟到了什么,不及细想就欣喜地说:“阿爹是要告诉我吧,小问题积的多了,就成了大问题,所以,面对再大的问题,只要进行分解,就容易处理了的。”
这回答虽与所提醒的不太搭界,但父亲却高兴地说“正解。”还夸赞我的这种想法就叫做逆向思维,要学好数学,这是必不可少的;又说我先前提到的办公室会也有的,像香喷喷的烤面包一样,但眼下他还只能与一帮子的工作人员,共同挤在牛毛毡盖顶的临时工棚里,把规划的图纸变成一间间宽敞而明亮的教室。在我甚感轻松之时,父亲的话锋突然一转“你对学校的仇云老师感觉怎样?”
我摸不清这问话的用意,心颤了一下,忐忑地回答:“谈不上有什么感觉,见面我都主动打招呼的,像对其他老师那样。她背地里对我说过,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称呼她仇云阿姨,但我改不了口。”
“有什么改不了口的?又没有外人。”
“正因为没有外人,我才觉得很别扭,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那在人前称呼她阿姨,你就乐意?”
“当然不是,我觉得称老师更加亲切和自然些。”
“噢,听说你在课堂上曾给她难堪?”
我耳根一烫,心想谈话的主题要到了,便在心里盘陀好了一阵,但父亲却静静地等待着,让人只好选择主动开口:“事情是这样的,阿爹,上星期有次课堂上让同学们背诵古诗,我第一个就背了;我问仇云老师背完后能不能到外面玩一会,她没有说行与不行,我就玩去了。”父亲还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出现怒气,但让人感到更加压抑和害怕,我定了定不安的心神,又接着说:“回教室后,仇云老师批评我不遵守纪律,上课时间擅自进出;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理直气壮地申辩,老师你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行与不行就是默许,所以我才敢出教室放风的。”
“后来呢?”父亲还是静相以待,只简单问了一句。
我暗地叫苦,话已说到这份上再不和盘托出,纯粹是不识时务,便以讲了也坦然的语气继续交代:“后来,仇云老师的脸都气红了,好半说不出话来,她举起教鞭恨不得连抽我几下,讲桌平白代过挨了一鞭,我则被罚把刚背诵的古诗抄写五十遍。那天,我工工整整地抄了,连一个错字掉字都没有,抄写的本子至今都还没有还给我。”
父亲刚要开口,“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熟虑方言的思绪,便举手示意我先去开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