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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晨离开东海赶赴杭城的那天,街头明显冷清了起来,公交车站旁,拉着行李箱,扛着大包小包等车的人,也越来越少见。
写字楼下,步履匆匆的社畜依然很多,但那更多的只是习惯,他们的整体状态,明显不像之前那么紧绷,无论即将过去的这一年成绩如何,无论接下来的春节假期是不是一定就比上班轻松……
那都无所谓,就和想听到鞭炮声一样,倦怠的心和身体,都不可抑制的等着躺平,不管是幸运的几天,还是可能只有可怜的几小时。
反正,总要彻彻底底,无忧无虑的好好回回血。
在这样的节点上,反而一些社畜们的老板,日子更难过,他们其中的一些,离年关越近,心便越是高高的揪起。
中午时,还在路上的周晨,接到了肖嶶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姑娘,说话时都忍不住打哈欠,在即将迎来最后的一个高中寒假的时候,他们也困累到了极点。
“……我妈刚给我说,今天上午,她不但又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还有人找到家里来,我手机上,都有几个不认识的未接电话……”
周晨明白,这些人,找上肖嶶一家,不是为了要账,而是和找上老爸的那几个人一样,是为了借钱。
每年年关,是东海市的很多小老板,日子最难过的时候,因为民间借贷,都是在农历年前结算,但并不是所有人在年前都会筹到足够的钱。
这也是东海市那些好像常年就看不到一个主顾,装修得还挺高档的典当店,之所以一年年的开下来的一个主要原因。
不少年中各种花钱的小老板们,近日纷纷把自己的车、表,乃至老婆的包——如果可以,他们肯定希望也能把小三、四、五等手里的奢侈品暂时拿回来,送进这些典当行里,换得一些周转的资金。
“你去省城,是不是也是想躲这些人?”
周晨去杭城,完全和这个因素无关,他怎么可能被借钱的逼到不敢回家?
自从他上高中,他们家很快比海产养殖巅峰时期,还要发达以后,新的朋友多了不少,那些曾经远离的老的朋友,更是积极的联络。
问题是,大多数新朋友,还没有达到和他们借钱的交情,或者说,而今他们认识的新朋友,天然就经过了一番筛选,等闲点的,即便能接触到他们,那顶多也只能算是泛泛的点头之交,能保持往来的,都有着相当的实力。
他们就是年底资金紧张,那数目,也不是典当车或者贵重首饰能缓解的,那个级别的资金,银行,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