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把红土热血洒,
弋来梦想不留泪!
孩子们一遍一遍欢快的念着,只是草屋内的两个人早就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开始拌起了嘴。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把你身上的那些泥巴弄干净再进来!”
“唉?伊萨!咱种的橡胶树今年就要成熟了。我们这一走,可就看不见了。你心疼不?”
男人巧妙的避开了被他唤作伊萨的女人的话题。
男人和女人同岁,45了。男的叫丁茂。
“那还心疼什么,不少人为了能回去几乎都丢了命。”伊萨一边在收拾衣服,听口音不像是云南当地人。
“说的也是,眼看就要回去了,反而觉得有些不舍。哎……”丁茂身上的泥巴还在。
“我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你要想想在橄榄坝那位女同胞的事情,还有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万人一拜!放开一些,这就是时运!”伊萨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言语里透着些干练。
“哈哈,俺媳妇又来辩论了,你简直就是一个辩论家。俺怎会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只是望着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橡胶林,就想起这些年我们与天斗、与地斗的轰轰烈烈。来时我们精神抖擞,走时我们已厚重踏实。你说我们应该感谢还是怨恨!”丁茂今天的惆怅与感慨让伊萨感到诧异。
“一个汉子,今儿咋那样感性啦。我看这是好事,回去的都是厉害人!”伊萨收拾完了衣服,转身装进了一个较大的木箱子里。
“也好!回去你就不用整天这么拘束了,可以还你一个自由了!”丁茂用手拍了一下裤脚,泥巴脱落了几块。
“走,出去走走吧,既然这么不舍。”伊萨竖起木箱子后,过来拉了拉蹲在门口的丁茂。
就在二人掀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丁茂泪流满面……
一个铁铮铮的中年汉子,这些年来都不曾流泪,而此时此刻却心潮汹涌,感慨万千。是为这眼前的热土?是为这眼前的兄弟姐妹?还是为这得来不易的新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丁茂知道,一个人,一辈子的青春年华已然逝去。
十分场的兄弟姐妹也都出来了,大概都难以接受躁动后美妙的宁静。闻一闻土地的味道,会让窒息变的松动。翻过眼前那座山就是缅甸,点点灯火唏嘘,这群爷们也曾有几日在国外混生活,很刺激,也很危险。在家人的召唤下,最终还是回来种植橡胶树了。其实种植橡胶树也是一个不易的工作,山雨来临时,会从山上滚下来,加之闷热的气候,不适应的人全身都会出麻疹,异常疼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