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yin片刻后,陈扬很理智的做出了选择,沉声回道:“爷爷,您放心,我到什么地方工作都不会给您丢脸的,不管是岭南还是江南,我想我都可以胜任接下来的工作。”顿了顿,他脸sè微微一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爷爷,我也不想瞒您,西州是个穷地方,我刚去的时候甚至连条最普通的四十米宽的主干道都没有,企业效益也不行,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很艰难,我是这么想的,不管留下来对我个人的前途是否有影响,也不管将来还有没有更大的发展前途,但我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在西州把这届任期干满,算是有始有终吧,也给西州的老百姓一个jiāo代。”
老爷子闻言,脸sè微微一变的看向了陈扬,眼神一凝,问道:“xiǎo扬,你真这么想的?”
“是的,爷爷。”
陈扬很认真的正sè说道,坦然面对爷爷的眼神。
好一会儿之后,老爷子脸上的神sè才舒缓开来,lu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呵呵,xiǎo扬,难怪你们校长经常在我面前表扬你,你能这么想,很好,爷爷也总算没有看错你。”
说完这话,老爷子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来,陈扬见状,赶紧扶住老爷子,不过老爷子却是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径直走到了宽大的落地窗前,伸手轻轻拉开了遮阳的宽帘子。
刷的一声,窗帘打开了,顷刻间,立时就有数道暖洋洋的落日余晖洒到了屋里头。
陈扬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这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陪老爷子随便喝茶聊聊天,就已经过了六点了。
老爷子把手负在身后,腰杆ting得很直,堂堂正正的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远处的青山。
陈扬也安静的立在老爷子身边,但没有出言打扰老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扬感觉到天快暗下来了,老爷子才长叹了一声,幽幽说道:“xiǎo扬,爷爷二八年十五岁就入了党,到今年已经是有七十四年党龄的老党员了,这辈子跟军阀斗争过,打过日本鬼子,还跟老蒋在长江两对岸大眼瞪xiǎo眼的对峙过,住过牛棚,当过大官,但不管时局怎样变化,也不论我身处什么位置,我自问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我希望你将来不管到了什么位置,等到了我这般年纪时,也能像爷爷这样,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人民群众,能ting起脊梁骨做人。”
陈扬听着听着,眼睛莫名的发酸起来,他知道,这应该是老爷子最后一次教自己做人处事了,他使劲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