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6楼,到楼层导诊台问过赵立东的名字,循着楼道里的指示牌,找到了放射科的专家门诊室。
隔着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扫了一眼,老肥背对门口坐在医生办公桌的对面,常三站在桌子侧面,正弯腰听医生讲解着什么。
见屋里除了另外两个年轻人外别无他人,杨昆轻轻敲了下玻璃,推开门走了进去。
中年女医生不满谈话被人打断,没好气地说:“没见我这有病人么,先到走廊上等!”
常三回过头,和杨昆对视了一眼,对女医生说:“和我们一起的。”
女医生不耐烦地摇摇头,咕哝了一句:“看个病跟领导视察似的……”
杨昆假装没听到她的抱怨,和坐在门口长椅上的两个年轻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到跟前,问老肥:“肥哥,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肥笑呵呵地说:“好多了,老三非要拉我来市里,说花钱买个放心,你怎么也来了?”
杨昆留意他的表情,短时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轻声答了句:“昨天听三哥说过,今天专程来看你的。”
女医生面色不虞地敲敲桌子,示意他们消停些,指着mri片子继续对常三说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共有三处细微的出血点,不太明显,左脑丁叶这个部位的轻微出血对行为能力影响不大,也就是在咱们中心医院能检查出来,凭你们县医院的设备……”
习惯性地对县级医院同行们的医疗水平和设施冷嘲热讽了一番后,明显处于更年期的女医生又嘱咐了一通治疗要点,概括起来无非是戒烟戒酒、控制血糖、注意饮食、按时服药之类的老生常谈,然后提笔刷刷刷开了张药单,叫常三拿去划价、取药。
杨昆跟着常三出来,借着等电梯的功夫,问他检查的详情。
常三叹气,说:“我托人给咱县医院内科主任送了点东西,从他嘴里掏了点实话,跟刚才那娘们说的差不多,间歇性失忆。”
杨昆皱起眉头,说:“看他反应倒挺正常。”
常三摇摇头,说:“乍一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吃喝拉撒啥也不耽误,跟他说话吧,有问有答的也挺有条理,就是爱忘事,刚吃过饭,摞下碗就忘,不让他吃吧,还跟你急,医生说他这种症状还算轻的,真要到了晚期,别说认不清人了,连走路、吃饭的动作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杨昆长长地叹了口气。
常三以为他因为那天一起喝酒的事心有愧疚,安慰他说:“我问过好几个医生,说法都挺一致,那天醉酒坐了一夜的事只是个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