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山九仞,功亏一匮,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既然横下心来以身试险,就决不能半途而废!
作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制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杨昆摒除一切私心杂念,聚精会神地进行着最后的尝试。
楼道上传来脚步声的同时,杨昆的眼睛一亮。
迅速地正反拨弄了几下码盘,右手一扭插在钥匙孔里的拨片,左手握住把手向下一扳,“喀”的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开了。
听到外面传来钥匙捅进锁孔转动时发出的响声,杨昆顾不上细看,伸手将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一股脑扒拉进黑色塑料袋里,轻轻合上保险柜,再掩上衣柜门,在地上一个翻滚,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早已看好的床下。
眼角余光一扫,他看到刚才顺手丢在衣柜前的帽子,心里大惊,冒着被来人发现的危险,伸长脚尖把帽子勾进了床底。
他一边轻手轻脚地把帽子往头上戴,一边心惊肉跳地听着一男一女站在客厅里说话。
阳历6月底的天气,虽然已经入夜,温度也没怎么降下来,戴着厚厚的绒线帽子,也真够杨昆受的。
绒线吸了汗水,粘在皮肤上,又刺又痒,很不舒服,杨昆却顾不上理会。
他仔细回想,应该没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现在只有盼着来人赶紧睡觉,临睡前千万别开保险柜,也别掀床单。
来人正是赵一民和女出纳。
令人闹心的地基拉锯战终于接近尾声,作为占优势的一方,赵厂长今天的心情相当不错。
借着酒意,他连卧室都懒得进,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抱住小情求欢。
女人说:“先洗澡。”
赵一民说:“一起洗。”
听到卫生间传来的哗哗水声,以及二人压低的调笑声,杨昆定了定心神,手足并用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忽地又想到一个细节,杨昆折回来拉开衣柜门,摸到保险柜的码盘,轻轻转了半圈,这才重新关上衣柜,屏息宁神地向客厅走去。
全身紧贴着墙,他飞快地向房门的位置探了下头,发现卫生间的门虚掩着。
然后他抱紧袋子,在心里默数到三,踮起脚尖,一步就从卫生间门口跨了过去。
正在情浓之际的一对男女毫无所觉。
拉开房门走进楼梯间,再反手轻轻把门关上,弹簧锁的锁舌卡进锁槽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杨昆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不敢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