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回到家,对刚刚发生的事耿耿于怀。心烦意乱的他来到花园里,提着枝叶修剪刀,在修剪了几条他看的不顺眼的岔枝后,还是静不下心来。
他的妻子李秀萍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来到他的身边,询问道:“你这一天天的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夏海有些恼怒的说:“娘们家家的,就别管那么多,什么都要管,烦死了。”
然后,又跑到另外一边,拨弄着一支即将枯萎的花,犹豫着要不要剪掉。
李秀萍生气追了上去:“嗨,我还管不得了,是吧?一天天不着家也就算了,你儿子学校都快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夏海带着怨气说:“知道,知道,我能不知道嘛。要拆学校的就是公孙先生,一破学校拆了就拆了,过几天我就联系国外的学校把他送出去,省得天天跟着司徒家的那败家玩意儿。”
李秀萍不依不饶的说:“嗨,你还有理了?整天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的,他是你爹还是你爷爷?告诉你啊,别无情无义的,司徒久可是你最要好的朋友,要不是人家拉你一把,你现在还是个到处跑业务的劳碌命。”
夏海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李秀萍,冷冰冰的说:“怎么,我还要给他司徒久磕头下跪,养老送终不成?”
李秀萍被吓了一跳,寒风吹过,她紧了紧衣裳,眼中含着泪花:“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难沟通了,你可别忘了,当初咱们小海都快死了,是人家司徒找药治好了小海。”
夏海的手摸在那支即将枯萎的花瓣上,用力的搓揉着,最外层的花瓣没有了水分,呈现出死亡气息的深灰色,搓揉起来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听到李秀萍的话,夏海整个人呆住了,他还记得,十七年前,还没有满一岁的夏伟突然发起了高烧。高烧持续不退,送到医院,被确诊为急性脑膜炎。碍于当地的医疗条件,只能到省城或者更大的城市治疗,而且要快,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那个时候,夏海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司徒久身上,司徒久虽然发了一些小财,但资金套牢,也是举步维艰。
看着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的孩子,夏海夫妇陷入了绝望。夏伟身上渐渐出现黑红色的斑点,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而更让绝望的是,才一岁不到的夏伟,停止了呼吸,心跳也渐渐停止。
那是一个寒冷的深秋!
夏海的回忆似乎又被拉到了那个深秋,和眼前即将枯萎的花朵一样,夏海的心也随着夏伟的死而枯萎。
可就在这个时候,司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