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民办一中附近的某个烧烤摊上,还有一桌客人正在吃着烧烤。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对于做宵夜的人来说,这个点也还算能接受。更何况,这桌客人预先付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们一个月不用出摊。
周围的住户都已经睡了,街上早已没有行人。
老板正眯着眼睛打盹,任由客人们吃吃喝喝。
简易的桌子旁坐了四个人。
一个光着膀子,秋天的夜晚有些冷,可依然遮挡不住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他很壮实,是四个人中嗓门最大的:“哟,你猜怎么着,那一天就我一个人垫后,我一个人在校长办公室,丝毫不惧。”
另外一个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眼镜,兴许是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举起酒杯,说:“来,咱们敬单飞一杯,如果不是他当初独自留下来面对老师,咱们四个都要挨骂。”
他们正在讲有一次翻墙去网吧玩游戏的事,四个人都是同一个宿舍的高中同学,当初感情很好,只是毕业后各有去路,也就很少聚了。
丁朋也是笑眯眯的举起酒吧,说:“该说不说,单飞讲义气那是出了名的。秦哲,今天得好好喝点,高中毕业后,你可就了无音讯了,是不是去哪儿发了大财?”
那斯斯文文的人叫秦哲,他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对丁朋说:“我哪儿能跟你比,你从小就励志当老师,现在也如愿了。话说,咱们四个当初都各自有各自的目标,但只有你实现了。”
丁朋摆了摆手,苦笑道:“嗨,别说了,也就混口饭吃。别的不说,就单飞脖子上那串金链子,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单飞哈哈大笑,说:“这可是我女朋友过六十大寿的时候送我的,货真价实的大金链子。”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尴尬下来。可单飞却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继续说:“我跟我女朋友,那可是真爱啊。”
“是,是,为真爱也得干一杯。”秦哲和丁朋举起酒杯,准备要喝,却见最后一位一直沉默着,别人举杯他也举杯,别人喝酒他也喝酒,但不怎么说话。
单飞有些不高兴了,说道:“王谷,你小子今天怎么回事儿,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想扫哥几个的兴致是不是?”
王谷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单飞说:“什么事儿比哥几个聚会还重要,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我——”王谷下意识的看了秦哲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