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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盛夫妇,向来有办差理事之能;曹满夫妇,则是精通满语,方便管理那些蒙古奴仆下人。
一夜没睡,曹颙的气色很是不好,初瑜也肿着眼睛。
从襁褓中的婴孩,养育到现下这么大,她对恒生的不舍之情并不亚于丈夫。
见妻子如此,曹颙倒是有些不忍心,劝道:“安郡王府离咱们家又不远,权当多个串门子的地方,往后也能多出去溜达两回,省的老拘在府里。”
初瑜点点头,道:“爷说的正是……”说到一半,她却是止住,呆呆地望向窗外。
曹颙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向窗外。
院子里梧桐树下,不知何时,一个少年伫立在树下。
初瑜只觉得眼睛一热,眼泪已经止不住,簌簌落下。
曹颙也觉得堵得慌,重重地叹了口气。
初瑜已经擦了眼泪,疾行几步,出了上房。
乐兰带了两个小丫鬟,正在廊下候着,初瑜见状,不由嗔怪道:“二爷来了,你们怎么不禀?”
“因上房没掌灯,二爷拦着……”乐兰低声回道。
恒生已经迎上来,道:“母亲。”
初瑜拉了他的手,道:“如今已进九了,冻着岂是好顽的,快进屋子里!”
初瑜虽在女子中已经算是高挑的,恒生长得高壮,已经比她高了大半头。可他依旧如孩童似的,任由初瑜牵着他进了上房。
进了屋子,初瑜才放下他的手,捡了件曹颙的大氅给他披上。
“父亲,母亲。”看着父亲的憔悴,母亲红肿的眼圈,恒生只觉得心如刀绞,红了眼圈。
“雏鹰总要展翅,这是好事。所有的孩子,都有离开父母羽翼的时候,只是你比其他人早两年。”气氛太过悲凉,曹颙有些不自在,挤出几分笑道。
恒生已经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哭道:“若是……若是长大就要离开父亲、母亲……那孩儿永远也不愿长大……”
曹颙伸出手,摩挲着恒生的头顶,道:“傻孩子,我同你母亲会渐渐老去,若是你们不长大,谁来孝顺我们?难道你真忍心,让我同你母亲为你们艹心一辈子?”
恒生闻言,抬起头来,原本哀伤的目光中才多了分坚毅之色……虽说前两个月有左住兄弟迁居之事在前,可轮到恒生,阖府上下不舍之情更重。
毕竟,从开始大家就晓得,左住兄弟总有一曰要离开曹家,自立门户的。恒生却是曹家入了族谱的养子,在大家眼中,是曹家不可或缺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