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及此事,曹颙也带了几分振奋。
自打接了外放旨意至今,他每晚都在书房筹划此事。
疏通北河道,关键要两点,银钱与民役。
“摊丁入亩”推行下去,民役不会缺,银钱也会有些进账。
可他不能将希望都放在新政上,以史为鉴,历来新政的推行,都充满阻碍,难求朝夕之功。
曹颙想了想,道:“为强直隶赋税,曹某有几点粗浅计划,不外乎富农、兴工、引商……”
马车中,曹颙一点点讲述着心中的计划;马车外,雪势渐大……*京城,曹家,东府,西跨院。
“看这雪势汹汹,你大舅舅他们路上怕是要耽搁。”曹项摸着茶盏,透着玻璃窗,往外看去。
孙礼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脸上露出羞愧之意:“甥儿早些出来,便能给大舅舅送行了。”
东府曹颂三兄弟,今早都出城送堂兄。
随后,曹颂与曹頫都当值去了,晚来一步的孙礼就碰到休沐在家的曹项。
曹项看了孙礼一眼,道:“你前曰已经随你祖父过来给你大舅践行,今曰即便没赶上也没什么。”
曹颖为夫求差事被拒之事,曹项已经知晓。
因这个缘故,前曰李氏寿辰,曹颖都托病没到,只有孙礼兄妹随着祖父过来。
曹项想要劝外甥一句,不要因此事对舅家生怨,可想着疏不间亲之故,话到嘴边又咽下,说起翰林院内部之事。
孙礼经过庶吉士考试,初五便要入翰林院。
孙礼仔细听了,神情恭敬,不似作伪。
曹项见状,不由一阵晃然。
若非自己入了翰林,是从四品的官位,外甥还会这般恭敬么?
因他是庶出,与早已出嫁的嫡长姐关系并不亲近。
孙礼见他沉吟不语,还当他倦,起身道:“是外甥不是,四舅早起送行,想来也困乏,还是先歇歇,外甥这就回去了。”
曹项见他面容俊朗,眼神清明,却是心头一软,道:“既是过来一趟,就不必急着回去。你外祖母那边请了安,西府那边你也过去请个安。大老太太庇护你们母子良多,做晚辈的,要记得感恩。”
孙礼听了,没有应答,而是慢慢地低下头。
曹项怕他想不开,道:“虽说为尊者讳,我不该在你面前说你母亲什么,可你也渐大了,当知晓是非。不可因父母糊涂,就跟着犯浑。你大舅舅不缺一个外甥,你往后的前程仕途,却离不了你大舅舅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