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氏拜过,随后见过嫂子与两位大姑姐。
兆佳氏按捺住怒意,冷冷地看了曹颐一眼。曹颐却是看也不看她,低声同旁边的静惠说着家常。
兆佳氏心里虽恨恨的,但是又找不到机会发作,只觉得气闷难当。
炕上正摆着曹颐与曹颖送来的寿礼,兆佳氏对别的没留意,目光落到那尊金佛上。这金佛有一尺来高,就算中间是空心的,也得用上几十两金子,如今,京里的金子不是一般的贵。就是曹家往董家下大定,所用的金首饰,都是用家里的金器溶的。
兆佳氏自己早就惦记一尊金佛,但是没舍得银钱。
现下,她瞅着这金佛,却是只觉得碍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呦,这金佛是国公夫人的寿礼?到底抬了身份,出手不凡,待嫂子还真是孝顺。”说话间,瞥了曹颐一眼,转头对曹颖道:“你也跟着学着点,没得这般小家子气。就算送不了金器,送些其他摆设也好,就两套衣裳,怪寒酸的。就算你伯娘不同你计较,也不当如此不尽心。”
曹颐哪里会同她计较,神色淡淡的,并不插嘴。
曹颖在旁,已经白了脸,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不敢分辨。
李氏怕委屈了曹颖,忙道:“弟妹误会了,那衣裳是三丫头亲手给我缝的。金佛,是侄女、侄女婿尽心送的。方才我还说了她,他们小两口在京过曰子,家里人口又多,何必这般糜费。”
兆佳氏只当自己听错,摇摇头道:“嫂子弄混了吧?孙女婿那脾气,不像是能送金佛的;还是国公府那边吧……”
“没弄混,三丫头每年都给我缝衣裳。这个错不了。”李氏说道。
兆佳氏讪笑两声,望着女儿,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初瑜一直冷眼旁观,见兆佳氏神色不善,近前道:“太太,瞧瞧时辰,福晋也差不多该到了,媳妇使人往二门去问问?”
李氏抬头看了看地上的座钟,已经是未初(下午一点),点点头道:“是啊,也该到了,使人问问吧。”
初瑜这边,尚没来得及去吩咐人,就见有媳妇子进来禀告:“太太,奶奶,方才三姑爷到了,大爷陪着在客厅说话。福晋同王爷也到了,大爷与三姑爷在门口相迎。”
李氏听了,领了众人,到二门来迎曹佳氏。
打了这个岔,兆佳氏倒是不好发作。她狠狠地瞪了女儿两眼,甚是伤心。
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自己这个大女儿,却是窝窝囊囊的,全没有堂姐妹的伶俐劲,又是胆小如鼠,凡事都听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