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烈日无情地炙烤着荒漠,地平线随着扭曲的空气光怪陆离的变幻。一群因菲德勒人被驱赶着,拖沓着沉重的镣铐在这火热的沙漠中伛偻前行,滚烫的镣铐几乎可以把皮肉烤熟。
阿齐兹和两个人抬着一副简易担架,担架上的男人满脸血污,身受重伤,已经高烧昏迷两天了。阿齐兹猜想这人应该是在被抓来的时候受的伤。他并不认识这三个人,想必他们是来自另外一个部落,不过他们现在与阿齐兹一样沦为了奴隶。
这群因菲德勒奴隶大概有两三百人,而看押他们的捕奴者只有一百多个。即便人数上有如此大的差距,也没有人敢反抗。大家人人自危,已经接受了现状,因菲德勒人的命运大抵如此。
当捕奴者们要把那个男人丢在沙漠里等死的时候,人人冷眼旁观,根本不理会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的乞求。所幸阿齐兹心底尚存一丝怜悯,向他们伸出了援手,只是这个男人能否活下去,完全看他的造化了。
“水……水……”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阿齐兹身后传出,那个男人居然醒过来了,不由得让阿齐兹感叹他的体格真好。
“卡里米,水、水!拿水来!”女人一把夺过孩子手中的水袋,恨不得一股脑全给男人灌下去。
男人贪婪的吞咽着珍贵的生命之源,在沙漠中水就意味着一切。
“还有吗?”喝了整整一袋水之后,男人还是没有满足。
女人向阿齐兹投来了求助的眼神。阿齐兹摸了摸自己的水袋,又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犹豫半晌还是把水袋丢给了那个女人。
希望他能活下去吧,对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来说,她的男人就是一切,阿齐兹心想。
时至正午,连捕奴者们也不愿意再赶路了。
人们或支起帐篷,或倚靠马匹、骆驼,用尽一切办法来制造哪怕是一小片阴凉。
“谢谢。”男人的恢复能力很是惊人,这才小半天的功夫,虽然脸色还是很苍白,可是已经能和阿齐兹交谈了。
“感谢你的女人吧。”阿齐兹说道。“为了这个家,你要活下去。”
希望、寄托、责任……这些都是活下去的理由与动力。阿齐兹甚至有些羡慕这个男人。每次想到死在自己手上的好友,阿齐兹的心就充满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虽然说过要给朋友报仇,可是怎么报?身戴镣铐,手无寸铁,一人去单挑一百多个捕奴者?
听到阿齐兹的话,那个年轻的女人脸上泛起了一片腮红。
“女……”男人先是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