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国人”
“日本人?”古龙又问
“是,日本人”大虎答。
“什么来路?搞清楚了吗?”古龙进一步问。
“据眼线报告,来过我们宅子外围绕着竹篱笆兜圈子有两拨人。都是独行侠——”大虎说,“也没发现来人之间有什么交集。似乎是敲锣卖糖各干一行。”
“来干什么?逛“弹阶路?”(沪上当时用鹅卵石铺的路面)大帅问道。
“一个叫三木的日本男子,三十岁左右。来自北海道。小学音乐教员。他倒是来过几次,探头探脑的,最近销声匿迹了。据我们潜伏的眼线打听到的消息是,此人在北海道听到一个不靠谱的传说,后来像着魔似的,放弃教职。跋山涉水,吃尽千辛万苦,来到中国寻梦。若不是老天爷收人时,念他无知与初犯,手下留情。他已碧落黄泉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噢!”
“还有一个呢?”古龙又问。
“更年青些,是虹口日本会所的人。”
“就这些?”古龙问。
“是的。”
“一个是做白日梦的日本人,一个是在上海日本会所做什么翻译,可能是沪人,一个刚找到一份事体的失业青年。他们不约而同汇聚在我的大宅门前,这种交集不是偶然的了,看来都是为一件事而来,也就是与传说中华传世佛教典籍有关?”古龙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在禅室中踱起了方步。
大虎知道其中一些隐情,但对全部的来龙去脉不是很清楚。遵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做人原则,他没有削尖脑袋去打听他人的**,无论对方是上司,还是同道兄弟。他起身为老爷子换了一壶新茶,乘势也就不再坐下,毕竟年长的主人,他的老板还站着呢。
“大虎,言归正传。你谈谈此去浙江普度寺会见慧源主持的情况吧!”大帅问道,随即坐下,呷了一口新茶。
大虎终于想到老板要问的正事。他一五一十地说,遵照您的指示将铁蛋和崔氏后生与我随行。一行三人到了普度寺,见到慧源长老。主持虽年事已高,但仍当面将所托三箱货物贴上封条交于我们。我们仨并不知箱内装有何物,也不便过问。我们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规矩。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该知的不知,不该问的不问。根据您的指示,我们雇了一条船借京杭大运河水道,一路穿杭入苏,进入了太湖水域,沿途还算平静,没遇到啥麻烦事。我们仨在船上时已商定,头可断,血可流,普度寺高僧和大帅所托之物不能丢。我们三人都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