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他却丝毫不急,饶有兴致得拿着一只玉制笔杆的毛笔,在一幅巨型卷轴上泼墨挥洒。稍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慢慢得近了,最后停了下来。
“奴才参见皇上,给礼部尚书的圣旨已宣读完毕。”
一道尖细又稍显嘹亮的嗓音,正出自适才那个到秦玥家颁旨的太监。此刻他匍匐在地,全然不见颁旨时的盛气凌人,卑躬屈膝、萎缩谦卑,奴才模样深到了骨子里。
“呼~呼~”
太监静静地跪着,正主却一句话也没说,过了一会,停手将笔架在笔架上,挥手示意左右拿起那幅卷轴,山水花鸟顷刻间跃然纸上,绿意盎然、栩栩如生,绘画人手法之高超可见一般,一眼看去,右上侧那几个大字“楚山楚水”十分醒目,龙飞凤舞,恣意有力。
“世间万物之多,可朕就对这山水花鸟画情有独钟。云升,过来看看朕新作的这幅画如何。”
大楚的最高执政者,九五至尊的帝皇,此时仿佛化身成了艺术家,站在那幅画轴前,左右走动,来回欣赏,不时点点头,抚上颚间的短黑小胡
“皇上技法娴熟,普天之下,论及这山水花鸟画,皇上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奴才观这幅画,挥洒磅礴,浩然大气,可见作画人胸襟万丈。似这等情怀,也就只有皇上一个,其他人是拍马不及。”
被唤云升的太监随着皇帝的走动而走动,猫着腰、低着头,像模像样的说出番点评言语,其实他到底有无认真看过这幅画都不可知,说出的话也值得怀疑,但楚皇的技艺高超却是值得肯定的。
“好了好了,当朕不知道你说的尽是奉承。给朕说说,颁旨时,那秦衷民作何反应?”
听似是在批评,但若看楚皇脸,带着笑意,手还对着那太监指点,并无一点驳斥意味,只在谈及到秦衷民时突然正色起来。
“回皇上,那秦尚书并无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听到女儿要许配给玮令侯时,有点呆滞,有点难以置信。”云升还是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得回道,自楚皇尚为臣子时,他便已陪在他身侧,对他心里想什么、恼什么,不说百分之百知道,猜个百分之七八十是问题不大的,至于楚皇的性子、脾气,云升是万分清楚的,说话要拿捏、动作要讲究,皇帝爱面子、讲威严,他方方面面都要估计到。
“呵~,老三一党近来颇为活跃,朕不给他们点警告,还真当朕不存在了。这朝堂、这天下,到底不是由他们来做主!”
久居高位,虽已日渐年迈,但那语气听起来仍是霸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