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开的手渐渐紧握,一眸幽寒也被盖下来的眼皮给遮挡。
傅深酒走到门口的时候,扶着门框站定,转头来看薄书砚,“薄书砚,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解释,或者是辩白?”
薄书砚岿然不动,不发一言。
傅深酒扯唇笑了出来,认命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二十几个小时的纠结,终于让她有了一个无法回头的理由。
她的余生,都要去薄渊爵身边赎罪了。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薄书砚的所作所为。
不然她能怎么办呢?
薄渊爵于她傅深酒恩重如山,却因为自己的原因遭遇横祸。现在薄渊爵半身都已废掉,她该去照顾,该去报恩。
深酒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薄书砚的所作所为,虽然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突然就不再爱他,但是薄书砚至少健康健全,失去一个傅深酒,总好过失去了双腿的薄渊爵……
想到这些,深酒觉得自己再也没办法在薄书砚身边多呆,抬步就要继续往前走。
但心脏突然一阵剧烈地绞痛,身上的力气也像是在一瞬间被人抽干,她步子还没迈出去,双腿一软,整个人突然就朝地上跪了下去。
在她的双膝堪堪就要触及地面的时候,薄书砚在瞬间就冲了过去,单臂将她从地上勾了起来,压进了怀中。
傅深酒从这突然的变化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衬衫。
眼泪扑扑簌簌地往下掉的时候,傅深酒用哭腔开口,“薄书砚你说句话好不好,你说话啊,说话好不好…”
他这样的沉默,快让她窒息了。
薄书砚眸色猩红,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却始终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傅深酒再也受不了他的沉默,捏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胸口,“你说话!你说话!说话说话!”
薄书砚任由她这样打着自己,既不闪躲也不阻止。
到最后,傅深酒都快打得没有力气的时候,薄书砚的心疼情绪终于掩盖掉愤与失望,抬手捉住了她的一双手,放到自己的唇前吻住。
薄书砚的这动作,让傅深酒的眼泪落得更凶。
一面是于她恩重如山却又因她而残废的薄渊爵,一面是她此生挚爱的男人,她到底……该怎么办?
“小酒,别哭了。”薄书砚将她的手移开,又扣住她的后脑勺去吻她流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