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远的时候,只见得一红衣女子背对他们,斜坐于厅外一巨型岩石之上,怀中琵琶瑟瑟,合着她甜美而又悲切的歌声: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
草薰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
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楼高莫近危栏倚。
平芜尽处是春山,
行人更在春山外。
崔公公本要做声唤她,却被福临摆手制止,二人静静立于原地细细聆听。
直到歌声结束,福临才走到那女子身后,颇有感触:姑娘一曲天籁之音,却不知为何愁怨深深?
听到有人说话,那红衣女子一边轻拭泪水,一边转过身来,见是皇上,一脸惊慌,忙下得石块跪着低头行礼:奴婢月浓拜见皇上!
福临:月浓?好名字呀!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月浓微微抬头,只见得她虽满面悲伤,但却丝毫不减其国色天香的容姿。
福临温存地:起来吧,不用再跪着了!
月浓起身的同时,怯懦地:谢皇上!
福临:告诉朕,你在何处当值?为何在此独自悲歌?
月浓:回皇上,奴婢是礼乐坊的歌女,只因入宫三年以来,从未再见家中孤寡娘亲,前日无意间得知她已暴病身亡数月,所以感伤万分,特向礼乐司大人告假半天来此遥寄悲思,却不想扰了皇上游园雅兴,恳请皇上恕罪!
福临听罢,不由心生同情:事已至此,请月浓姑娘多有节哀!不如这样,朕现暂封你云贵人,今日,你就不用再回礼乐坊了,这就随朕回宫!
月浓闻听福临之语,恍若梦中,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福临:崔公公,下山!
回时的小径,仿佛一下子宽敞平坦许多,福临走在前面,脸上有了近日难得的轻松,月浓和崔公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