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活生生的人此刻成了一具尸骸,身上的血肉成了它们嘴里的食物,我甚至能看到冒着热气的内脏从那被剖开的腹腔流了出来,这血腥残忍的画面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的腹腔忽然不再难受,胃部那种仿佛已至痉挛的剧痛猛的消失了,仿佛突然忘记了所有的不适,只想着亲手手刃这些禽兽,送这些怪物去地狱赎罪。
有几只病源体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它们抬起头,张了张满是血污的嘴,好像将我们当成了抢食的人,它们吃的很欢,浓郁的血腥气味使得它们没有嗅到我们身上的人味儿,只是警惕的看了一眼我们,然后趴在地上,对着那具尸体啃食起来。我能听到那皮肉组织被生生撕咬下来的那令人浑身颤栗的声音。我已经忍不住想要开枪了,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到了林少全那次对我的教训,我记住了,所以忍住了。
“射击!”
终于,林少全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门响了起来。
我终于可以释放自己,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兴奋的全身细胞都在颤栗。
砰砰!
我手持双枪平举,抑制了急促的呼吸,听从自己的感觉,就如我父亲教我打猎时所说的:当你看见猎物时,你的情绪将成为你失败的伏笔。当你举起了手里的猎枪,你要忘记前方的猎物,要让自己的眼睛活动起来,让眼睛跟着目标跑,让枪口跟着眼睛跑,让身体成为最沉稳的支架,最后,放松,放松到自己的身体忘记一切感知,只随猎物而动。
我看到了枪口爆射出火光之后飞射出去的子弹,它们旋转着,先后钻进了两只病源体的后脑勺,它们的头因为惯性往前一挺,子弹从前额飞射出去,只留下两个细小的血洞,然后便见它们软绵绵的趴了下去,一头扎进了血肉中。
哒哒哒...
枪声如鞭炮声般炸响,我没有再浪费子弹,在我开枪之后,它们已经全部伏诛,我身旁的这些百战战士手中的枪就如他们延伸的臂膀,说是指哪打哪也不为过,只是数秒不到,便已彻底结束战斗。
我竟有些痴迷的闻着这刺鼻的硝烟,双手仍持枪平举,那种令人血液沸腾的快感使我竟有些不愿放下枪,想要再次享受枪柄在手中震动的感觉,却苦无目标,真叫人遗憾。但片刻之后,我便开始为自己的自私愧疚起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开枪,这意味着,灾难将结束...我手中已经沾染了鲜血,成为了自己曾厌恶的侩子手,神佛或许将会遗弃满手血腥、成为了侩子手的我,它们不再保佑我,可我...并不后悔。
“枪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