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活纸卫(1 / 3)

祠堂门轴转动声像老妇的呜咽,摄影师林夏的镜头扫过神龛,突然剧烈晃动——供桌上竟整整齐齐排列着三十七个纸人,每个都顶着团队成员的脸。

别碰那个红匣子!村长破音的吼叫从门外传来时,纪录片导演陈浩已经掀开了雕着并蒂莲的匣盖。霉味混着槐花香扑面而来,褪色的红绸上躺着一把缠满银丝的剪刀,刃口残留着暗褐色痕迹。

场记小雨凑近想看个仔细,忽然捂住喉咙干呕。她摊开的掌心躺着几片湿润的纸屑,在LED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这...这是从我气管里咳出来的。她颤抖的声线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子夜时分,守灵的老村长在祠堂门槛洒糯米,低声念叨七月半,嫁新娘,红盖头下纸衣裳。林夏调试夜视摄像机时,取景框突然闪过三十七个绿色人影,齐刷刷扭头看向熟睡的陈浩。当她慌忙移开镜头,发现陈浩的枕头上落满了纸钱般的碎屑。

第三天小雨失踪了。造纸坊的腌料池里浮着她的羊皮靴,打捞时钩上一具泡发的纸扎人。那纸人穿着小雨的碎花衬衫,浸泡后的彩绘面容肿胀溃烂,嘴角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更可怕的是,当林夏用树枝戳破纸人手臂时,陈浩的右臂瞬间喷出纸浆般的黏液。

暴雨夜,林夏在宗祠梁架上发现族谱密卷。泛黄的宣纸记载着光绪二十三年大旱,三十七个童男童女被活剥人皮,以秘法将魂魄封入浸过尸油的竹纸。祠堂地砖突然震动,存放红匣的供桌下裂开暗道,石阶延伸处传来熟悉的呜咽声——正是三天前失踪的小雨嗓音。

地窖烛火自燃,映出墙上挂满人形纸模。林夏的颈后传来剪刀开合的脆响,转身看见小雨飘在半空,脖颈裂口翻卷着纸边。她手中的剪刀正在裁剪陈浩的虚影,每剪一下,地上昏迷的陈浩就抽搐着吐出大团湿纸。

寅时三刻前,把红匣放回原位...小雨的纸唇翕动,眼角滚落混着纸浆的血泪。此时祠堂传来木鱼声,林夏惊恐地发现老村长正在给纸人们描画瞳孔,而所有纸偶的面容都变成了她的模样。

地窖石壁上渗出细密的血珠,林夏攥着族谱密卷退到墙角。纸人小雨悬浮在半空,剪刀开合间不断剪下陈浩虚影的手指,每截断一根,昏迷的陈浩对应的手指就会变成僵硬的纸筒。

红匣里的缠丝剪刀是引魂钥,小雨的纸躯簌簌抖动着,被剪开的喉咙里挤出嘶鸣:祠堂横梁藏着子午罗盘,寅时三刻...话音未落,老村长佝偻的身影突然从梁上倒吊下来,枯爪般的手掌拍灭了地窖里最后一盏油灯。

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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