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头。
张皓轩却没放在心上,他理解黄沾为什么会这么说,曾经吃过大排档是一回事,现在吃大排档又是另一回事。而且黄沾是个老顽童,有时候口直心快,尤其是和朋友在一起。而且他很看好他,也不无爱才之心,难得出来吃宵夜,却把场面弄得这么小气,的确有些难看。
不过现在要怎么接口也是个难事,黄沾马上转变口风的话,未免太过轻佻,赵闰勤不好插话,顾嘉晖倒是可以,但想要打圆场的话,难免要偏袒一方,张皓轩倒是可以直接打哈哈混过去,可这样又有些示弱。
其实说到底还是个面子问题,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很简单,只要有人能放得下面子就行。张皓轩不打算示弱,但也不打算让这个局面持续下去,微微一沉吟,他随即摆好了四个酒杯,然后开始倒起酒来。
他先给黄沾倒酒,同时一边倒一边念道:“人逢百世难沧桑。”
然后给顾嘉晖倒酒:“梦醒却原尽黄粱。”
接着是赵闰勤:“幸免形如范丹辈。”
最后是自己:“些须哪得效孟尝。”
他念得抑扬顿挫,四句二十八个字,字字都清晰,念得很有韵味,非常好听。
之后,张皓轩放下小巧的青花瓷酒壶,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三人不说话了。赵闰勤一片茫然的神色,完全不知道他在念什么,顾嘉晖和黄沾,双双在愕然和惊奇之后,一个眉头微皱,一个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此过了好几分钟,黄沾才出声问道:“范丹是哪个范丹。”
“东汉名士,有乐府诗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张皓轩给出了答案。
“效字应该不是笑话的笑。”顾嘉晖插了一句。
“效仿的效,我怎么可能笑话孟尝君呢?”张皓轩耸了耸肩。
黄沾和顾嘉晖又不说话了,赵闰勤看出了什么,也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如此又过了两分钟,顾嘉晖忽然噗嗤笑了出来,黄沾当即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瞪向张皓轩,将手中的折扇往他面前一点:“你个衰仔,我就说错了一句话,你居然如此编排我。”
虽然语气有些不客气,但那种意外、惊喜又郁闷的神色,却非常明显。
“我哪有啊,”张皓轩双手一摊,做出无辜的模样,“我只是在说,不敢和孟尝君相比。”
他吟的是一首绝句,前两句倒还很普通,无非就是说,人生即使活了百年也难得见到沧桑,起起落落,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但后两句放在目前的环境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