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能为他遮风避雨了,
他病了,她也不能为他熬药盖被子了,
他饿了,她也不能亲手为他做饭烧菜了,
他学到新的技艺,她也不能成为第一个欣赏的女人了,
她有点儿难过,有点儿不舍,还有些,,心疼,
但她要死了,
既然要死了,既然她拟定的人生道路失败了,那么,,便让他真正的长大吧,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活得更安全,
白婉君的眼中有些湿气,但她不能哭,她是最冷血最残忍的女人,她如何敢哭,
白婉君好想抬起手,最后抚摸一次他柔软的脸庞,
但她不敢,
她是他的敌人,人生中最大的敌人,
敌人之间,又怎能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剥离,
她的眼前已经出现幻觉,所有的幻觉,都与他有关,
儿时的,少年的,成年的,结婚后的,,
她的意识慢慢变得微弱,她努力睁大眼睛,想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丈夫,
可她的眼皮仿佛千斤重,沉重得无法撑起,
终于,她已合得只剩一条缝隙的双眼终于完全阖上,
可她沒有倒下去,
她仍然站立在原地,像一座石雕,
白十二看着白婉君,看着自己的妻子,猛地拔出刺入心脏的刀锋,仰天嘶吼:“为什么,。”
扑哧,
鲜血飞溅,洒满他的脸庞,形同恶魔,
……
林泽陪韩家人吃了晚餐,便拉着在客厅吃哈根达斯的银女上了轿车,
他跟白家已再沒瓜葛,
曾经,他还可以因为是白十二的朋友而拜访白家,
如今,他实在找不出登门造访的理由,
他沒有,银女却有,
说到底,银女终究是白十二的小师妹,
这也是银女前來白家的理由,
师傅死了,
师兄死了,
如今,大雪山上的那四个人,只剩他们俩了,
银女想看看总是柔软微笑,说话和和气气,毫无攻击xìng的大师兄,
他的爷爷死了,他唯一的亲人死了,他肯定很伤心吧,
被林泽耳濡目染出一点点情商的银女想见一见大师兄,不用说话,看一眼就好,
下了车,
林泽拉着银女朝白家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