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满脸泪水。
凌红心一软,转过书桌坐在她旁边,轻轻揽住她的双肩:“红姐知道你难过,也知道你很苦,但你是陈家唯一的依靠,你一定要撑住,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父亲。”
陈逸飞做得沒错。
由始至终保护着陈雪琴,即便到死,也宁愿被陈雪琴误会一辈子,不愿做任何解释。
即便是此刻,陈雪琴也难过得崩溃,若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她该如何处之。
她本只是一个挥霍无度的女人。
父亲的死,对她打击极大,她慢慢学会了懂事,懂得自立。
而陈逸飞的死,却险些让她崩塌。
“我爱他,。”陈雪琴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道,“红姐,你知道的,我爱他,,可他却让我恨他,他好残忍。”
凌红轻叹一声,柔声道:“傻丫头,他仍然对你极好,不是吗,他为你铺好了道路,即便你杀了他,他仍然那么爱你。”
陈雪琴痛心,凌红亦是无比惋惜。
就像唯一一家肯为陈逸飞说句公允话的杂志如此评价: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这世上,也许再沒人比凌红更了解陈逸飞这一生的心路历程。
“红姐,你回來好吗,把诚诚也接过來好吗,我们一起教他,养他,好吗。”陈雪琴哀求道。
“好。”凌红重重点头。
,。
一处荒郊。
除了天上的皎月,沒有一丝灯光挥洒而來,仿佛被世界遗弃一般,让人心生冷意。
一块墓碑。
一个人。
此人浑身裹着黑衣,面如僵尸,不止沒有感情,连半点表情也沒有,若不是他极为平稳的呼吸证明了他活着,旁人也许会将他当做一个死人。
银sè的月光倾斜在他身上,亦笼罩了那孤单寂寥的墓碑,在这片漆黑的荒郊野岭散发出浓浓的森然之气,也透出了浓浓的悲凉。
生來万丈光华,死后一撮黄土,还背负一世骂名。
仇飞平静地盯着墓碑,以及墓碑上的字:友人之墓。
左下角刻着两个字:仇飞。
这个世界沒几个人知道左手刀的真名,所以他刻上了自己的真名。
沒有名字,是因为仇飞知道,陈逸飞从不介意外界的眼光,否则,他又如何舍得一夜之间摧毁自己生前的完美形象与所有美誉。
他死了。
但他还活着,活在仇飞的心中。
“沒人为你立碑,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