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扑哧。
这是他刺中第二人后,又被连续刺了三刀的声音。
他每被刺一刀,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当他被刺中第三刀时,他与三名杀手已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可他的身上,却多出了数个血窟窿。
血洞深且大。
正不断涌出血水,想关不上的水龙头一般,看得人毛骨悚然。
“呼,。”
这不是薛贵发出的呼吸声,而是最后那个沒被刺中的杀手发出的惊叹。
他从未见过像薛贵这样的目标。
明明已是强弩之末,可在这个节骨眼,他竟能承受重创的同时,连续击中两名同伴。
他沒有再往前走。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他需要搀扶着同伴,那两名被薛贵刺中的同伴才能站得稳。
薛贵沒人搀扶。
但他仍然站着,站的不够稳,不够直,却让那名杀手觉得薛贵的身躯实在太魁梧太伟岸了。
更何况,薛贵本就是一个魁梧却英俊的男子。
滴答。
滴答。
那不是血水滴落地面的声音,而是雨水。
雨水冲洗着干燥的马路,也冲刷着薛贵身上的血水,可薛贵就像一个脏得不像话的男人,身上的血水怎么都冲刷不掉,冲洗干净了,又流出來了,冲洗干净了,又流出來了…三名杀手就这么站在距离薛贵不远的地方。
而薛贵,亦是就这般站在三名杀手的前方。
对峙。
谈不上。
薛贵再也动不了。
甚至于,,他也许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那个喜欢自己,又害怕自己的女孩了。
他有些遗憾,但不害怕。
他更多的,是傲气。
他相信林泽面对这样的困境,会以同样的方式來对抗敌人。
当然,他这么做不是因为跟林泽比较,而是这才是最佳的选择,让自己死得最痛快,也最痛的选择。
同样是死,谁会选择做狗熊,而不是英雄。
只是大部分沒有勇气去做英雄罢了。
薛贵咧开嘴,那漆黑的眸子散乱地盯着前面的三名杀手,诡谲地笑了笑,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來。
“再去补一刀。”
被薛贵捅了一刀的杀手平静地说道。
对那个沒有受伤的杀手说。
他是杀手,他们都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