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女人并不叫大师兄,就像她从不尊称白仆一样。
对此,白仆沒有任何意见,而那个他称之为大师兄的男人,也并沒有因此不高兴。
相反,他将带來的许多零食都分给了白仆与银女。
白仆许多年沒吃过这么好吃的,所以吃得特别开心,而银女,却一点儿也不吃。
当白十二來到大雪山,大雪山忽然变得热闹起來,而师傅也再沒下山,一直陪伴着他们。
三人一起训练,一起吃饭,直到白仆与银女联手也斗不过白十二,白十二才被送到另一处秘密地方接受训练,而银女,也在一年后离开大雪山。
那一年,白仆被盛怒的梅林牵连,毁掉了全身的肌肤,让他一辈子包扎着纱布,不能露出本來的面目。
他不恨师傅,他只是希望师傅不要生气,不要生小师妹的气。
他和小师妹大师兄是一起长大的,白仆对他们感情极深,而对师傅,则是难以言语的尊重。
当人都走干净后,大雪山重新归于寂寥,白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训练,一个人杀师傅带來的人。
从他们十五岁开始,除了白十二不需要接受杀人训练,白仆和小师妹都必须接受,师傅说了,不敢杀人,便意味着怕人。
白仆杀了,小师妹也杀了。
那是漫长而寂寞的几年,白仆每天醒來,都希望雪地上仍有小师妹的雪白身影,仍能听到大师兄断断续续的咳嗽,以及师傅厉声呵斥,可希望终归是希望,有些希望可以实现,但有些希望,终将烟消云散。
那一年,他终于下山了,开始了他的杀人之路。
时至今rì,白仆已不记得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他只知道,这几年他过得越來越不开心,越來越不舒服。
师傅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
大师兄变了,变得不认师傅。
唯独沒变的,只有小师妹。
但小师妹有了依靠,有了让她开心的人。
有些人的变化让他不知所措,有些人幸福得他不再牵挂,今晚,白仆置身繁华街道的yīn暗角落,猛地思考起一个问題。
自己,为什么而活。
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杀人。
早在大雪山上,他便腻了。
被人杀。
谁來杀自己。
白仆那淡灰sè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车水马龙的东京夜景,蓦然转身,向yīn暗深处走去。
他活得沒了耐心,也活得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