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

尽管有些伤自尊，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红绡这番话没什么毛病。

失去了剑冢的加持，他如今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魂相境修炼者，和天空中那个神秘而强大的恶魔相比，的确与蝼蚁无异。

“嚯~嚯~嚯~”

正在此时，恶魔突然怪笑几声，居然开口说起话来，“一个个都这般照顾同伴，当真教人感动，不过劝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分别？”

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阴森邪恶，杀意盎然，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深渊中捞出来似的，透着腐蚀人心的寒意。

“好大的口气！”

红绡俏脸一沉，强忍着心中的震惊，对着它怒目而视，厉声喝道，“姑奶奶就站在这里，倒要看看你怎么杀我？”

“也不知你哪来的底气。”

恶魔笑得浑身乱颤，“这么多万年来，你可曾战胜过我？”

“你到底是谁？”

此言一出，红绡脸色骤变。

“你说呢？”

恶魔空洞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得意而恶毒的光芒，“红绡师妹。”

“混……真……”

听见“师妹”二字，红绡俏丽的脸蛋“唰”地惨白一片，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世间除了混真，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这样称呼她。

恶魔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她不清楚堂堂混沌之主为何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边所有人加在一起，也绝不可能是混真的对手。

名为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蔓延，很快便淹没了她的心房。

她只觉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呼吸变得异常艰难，就连视线都渐渐模糊了起来。

原来我竟是这样怕他？

直至此刻，她才终于意识到在内心深处，自己究竟有多么惧怕混真。

从前之所以能够对他夷然不惧，横眉冷对，不过是因为身边有混沌或钟文的存在。

没有这两位大神撑腰，混真忽然变得那样陌生，那样可怕，令她看不见半点胜机，盘踞心间的，唯有无尽的绝望。

“毕竟同门一场。”

恶魔对她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嚯嚯笑道，“只要你带着苍岚师弟投奔于我，为兄还是可以既往不咎，如何？”

“这里只有钟文，没有什么苍岚。”

红绡咬了咬牙，眼中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