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刚说完这话,就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赶紧溜进厨房将盛好的饭拿出,又偷偷抬眼瞄了瞄崔绍,见他两眼只盯着桌上的菜,似乎并未听见自己之前的口误,不禁在心里暗叹几声“好险”。
崔绍从菜碟里抬起眼,眼底的笑意已经完全隐藏不住,“今天你没做醋溜土豆啊,可怎么还能闻着一股酸味?”
阿漓一窘,将饭碗塞进崔绍手里,“笑什么笑,赶紧吃你的饭!”
崔绍乐呵呵地拿起筷子,却还没来得及夹上菜,紧闭的门突然被敲响,随着敲门声一并响起的,还有悦耳婉转如莺啼的女声。
“崔郎中,崔郎中在吗?”
阿漓差点被饭呛到,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门,瞅着脸色尴尬的崔绍笑得几乎要流出泪来,“得得得,你的何花魁,你的何花魁来应卯了!”
何卿卿在门外等了好一会,才被崔绍请进医馆,又见着桌上的饭菜和两副碗筷,自然知道是自己打扰了人家“夫妇”二人,十分歉然地向崔绍行了一礼,“崔郎中,请恕奴家的唐突无礼,也请内室的夫人见谅。”
想着躲在屏风后的阿漓,崔绍刻意与何卿卿保持着半丈远的距离,也不多加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何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何卿卿摇摇头,但依旧愁眉不展,嗓音凄凄,着实惹人怜,“并非奴家有疾,而是……而是……”
崔绍轻咳了几声,“何姑娘不妨直言,只要是在下的医术所及,定当尽全力医治。”
何卿卿抬起眼,有些犹豫地吞吞吐吐,“崔郎中此处,可、可有能将腹中胎儿,移去的方子?”
崔绍的脸色瞬时冷了几分,“何姑娘指的是,堕胎药?”
“不,不是那种寻常给女子吃的,”何卿卿如画的眉眼间又添了些许难言的愁绪,“是、是给男子吃的,能除去男子腹中胎儿的药。”
男子堕胎?!
这话不仅是屏风后的阿漓,连崔绍听着也吃了一惊。
崔绍在何卿卿期盼的目光中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实不相瞒,这种病症在下也是首次听闻,眼下并无此种药方。且男子怀孕,着实违背天道伦理,或许只是其他病症引起的假象。何姑娘不妨问问病人,若是信得过在下,在下愿意上门诊脉,也许能探出真正的病因。”
何卿卿不无失望地垂下眼,只能答应回去问问病人的意思。她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崔绍,欲言又止。
崔绍笑了,“何姑娘还有其他事?”
何卿卿扫了眼屏风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