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张大人呀,真是没用,碰上一点事情,就象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飞。”贺宗人不急着往下说,倒是先把张适之给损了一番。
昌平公主有点好奇起来:“小宗子,那张适之究竟所为何事而来?”
“还不就是皇上十日后要在秘阁开个博物大会,请那文武百官,天下名士一起参观秘阁这几年的藏品。那张适之想起皇上最爱画马,就想把那韩斡的马图给要回去。”贺宗人边说边看着昌平公主的反应。
“什么?”昌平公主一听,就翻身坐起:“要韩斡的马图?”
“是啊,”贺宗人苦着一付脸,“那张适之急得不得了,说什么求公主千万要暂且把马图送回,等皇上巡视过后,再送还给公主。”
昌平公主的脸色阴沉下来,问贺宗人道:“你可跟他说了些什么没有?”贺宗人忙道:“小的哪能说什么,就是叫他侯着。”昌平公主道:“小宗子,那几幅马图是送了党项的六王爷的,这你也是知道的。”贺宗人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那几幅画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之物,只不过可恨那金陵府的知事,送个画也要弄得个满城风雨,生怕别人不知道。现下皇上是知道秘阁收了这几幅画的,若是真的指名要看,那张适之倒也是难办。”
公主冷笑道:“他难办?那我倒好办了?难不成倒要向六王爷重又把画要回来?就说是当今大宋的皇上要,当今的公主不敢不给?”贺宗人见公主语气不善,就不敢再吱声接下茬。
那公主见他不吭气,越发觉得自己有理起来,心底里的那股子霸道劲升起:“那秘阁藏品本来就是我皇家之物,本宫身为堂堂的公主,又是皇上的长辈,要几幅画又能怎地?就算这画是皇上喜欢的,我若开口问皇上去要,皇上还能不给?要那张适之操个什么里的闲心?既已送与本宫,又何来要回之理?听见皇上两个字就吓得屁滚尿流,眼里根本没有本宫。真正是势利小人一个。”
贺宗人一听这话,知道这公主蛮不讲理的脾气又上来了,一时倒为那张适之暗暗叫苦。不过,公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再怎么说,公主也是皇上的姑母,看中了几张字画,拿了回家,又能怎么样呢。人人都说当今皇上仁厚,想必这事儿也就能这么过去了吧。想到这节上,心下释然。正想奉承公主几句,不料又听到公主自言自语道:“想当年父皇在世时,对本宫是何等的疼爱。每有臣下进奉珠宝玉器,哪一次不是让本宫先挑。挑剩下来的,才轮到那些皇子后妃们。就算是后来兄长即位,也对本宫处处礼让三分。赵祯小儿,平日里对本宫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