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什么地方,眼前所有的面孔都是陌生的,不,岂止是陌生,个个脸上都杀气腾腾、怒不可遏,咒骂的、喊冤的、诉苦的,还有呼天哭地的。
一时间白存礼真的有些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这个副县长连一文钱也不值了。
白存礼像是被定住了,内心的恐惧像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冲击着他。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好像什么也沒想,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他以为,一时冲动的群众会骂他,或者对他拳脚相加,他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也绝对毫无怨言,毕竟,孩子之死他难逃罪责。
付大木在电话里喊:“老白,你他妈的给老子听清楚,你已经沒有退路了。”
白存礼仿佛听到了一声炸雷,从恐慌中惊醒过來,他颤颤巍巍地问道:“大县长,我……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火上浇油哇,把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付大木在电话那头也似乎意识到了白存礼的犹豫和胆怯,他怒吼道:“要不,你就等楚天舒來整死你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横竖是个死,那就再赌一把吧,白存礼咬咬牙,狠下心來,挤进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