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姑在离那年轻人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谨慎的停了脚,眼睛习惯性的扫视了一圈周遭环境,不由一怔,那人坐着客栈的长条板凳,板凳上却铺了一层绫罗,绫罗上面还垫了一层软垫,软垫上面又是一层兔毛垫子,明明只有一个人坐,还是把整条板凳都给铺满了。
方桌上也铺了和板凳上的绫罗同款花色的桌布,桌角还放了个柳叶瓶,里面插了枝满是花苞的杏花。
越过他的肩膀看去,桌上几样小菜,一套酒具,旁的不说,那放在这人手边的细嘴酒壶胎薄瓷细,绝对是青花瓷中的上品。
这派头,这架势,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张姑姑眉头微皱,谨慎的开口唤道:“这位官人——”
刚开了个口,就见那年轻人不耐烦的转过了头,一张俊美的脸如寒冰之月,熠熠的散着清辉,让这简陋的客栈都瞬间变的蓬荜生辉。
看着熟悉至极的脸,张姑姑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唤道:“太,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