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她竟是不知,她在顾长春心中,是这么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一时间又是感激他的高看,一时间又有些羞愧——若是有药,她自然是先紧着自己这边,宫里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人恨不能从头防御到脚。叶倾听到高昊声音停下,忍不住道:“这也算不上仰慕吧?”
高昊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叶倾的鼻子,一脸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不是了,孝贤皇后还没个头疼脑热的迹象呢,顾长春就巴巴的送了汤药过来,你看太医院哪个太医有这么勤快了?主子有病都巴不得逃的远远的了,何况没病还凑上去的了!”
一语点破梦中人,叶倾恍然大悟,仔细想想,这样的事情,却是还有不少。
早年不曾注意,落下了胃寒之症,每年一到了秋天,顾长春就早早备下了养胃的汤剂,入了冬,又是止咳的秋梨膏,又是防寒的汤药,可以说,她能一直健健康康的,多亏了顾长春的先人一步。
叶倾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听到高昊声音停下,不由催促道:“还有么?就这一桩,也算不得什么。”
高昊看着叶倾粉面含俏,一双杏眼水汪汪的样子,一副乖顺听话的样子,心中喜欢,便顺着叶倾的意思,又说了一桩:“皇后娘娘此病甚是奇怪,按照余的汤药,当早已康复了才是,余心中有惑,连续三日,为皇后娘娘熬煮汤药,三日后,娘娘身体大为好转。”
高昊在平帝陵里折腾了一天,此时颇为疲惫,声音也比往日里那清冷的声线低沉沙哑了许多,听上去,竟是有五六分像是顾长春。
叶倾听着他以顾长春的口气在耳边轻述,一时间,恍惚的仿佛回到了当年,她和顾长春坐在了葡萄架下,顾长春极有耐性的画出一株株药草,教她识别,因声音实在好听,她身边的宫女齐齐走神,叫杯茶水都半天没有人应。
小顾太医虽然长相气质上和顾长春颇为相似,到底年轻了些,声音却远远不如顾长春那般低沉动人。
这次不用高昊解释,叶倾自己就明白过来,那次生病,她自己也觉得颇为蹊跷,明明是偶感风寒的小病,却缠绵病榻许久,后来突然就好了,她腾出手来调查,才发现是宫人私下里减了她的药量。
什么突然好了,分明是顾长春亲自为她熬药,又亲自为她试药!
行医记录上写的隐晦,实情却一猜即知!
见叶倾听的专注,高昊明明累的手指都不愿抬起,却还耐着性子努力回想着。
“皇后娘娘甚喜小儿,多次嘱余为几位小皇子诊脉,若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