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小人,我却神奇地在他们僵硬的脸上看到了尊敬的表情。
这时,有两个纸人拿着黄色的火纸,那种很粗糙,烧给死人用的黄纸,垫在了轿子前的地面上。
那是毯子吗?两个纸人放好毯子后,恭敬地站在门帘前,弯下了腰。
我心里疑惑,轿子里到底是什么尊贵的人,下轿子还要在地面铺上毯子?
门帘动了动,他要出来了!
轿子稍稍下倾,是几个纸人在给里边的重要人物压轿子,方便他抬脚出来。
我屏着呼吸,认真看着,到底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白色的帆布球鞋,脚不大,蓝色牛仔裤,淡黄色的小袄,身体比例很好,这是!
阿彩!
纸轿子里出来的人竟然是阿彩!
我呆住了。
阿彩木讷的从纸轿子里钻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
那是鬼胎吗?她生出来了?母凭子贵,这些纸人难道都是在列队欢迎那个鬼胎?他们的小皇子?
我一下子思绪万千,而自从阿彩抱着鬼婴出来后,那些列队的纸人也都自由散开了。
有几伙纸人竟然还围在一起,开始打牌,赌资是从高老头货架里拿的,一叠一叠的冥币纸钱。棺材上站着的纸人开始围着棺材边沿走动,跳舞,似乎在欢庆。
我懵了,到底是什么给了这些纸人生命力?是那个鬼胎吗?阿彩怀里的婴儿?
我正发愣的时侯,阿彩抱着鬼婴,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
阿彩的神情木讷,脚步却很沉重,一步,一步,又一步——
整个店里就只有阿彩的脚步声在回响着,我甚至不能听到自己的脉动和心跳,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阿彩的脚步停了下来,她怀里的婴儿缓缓睁开眼睛。
鬼婴的眼睛清澈、明亮而且很无辜,就跟每个新生命一样纯净,但即便这样,我还是感到浑身发凉,因为他的小手指向了我!
鬼婴的小手指向我时,那些在玩耍的纸人纷纷放下自己的事,又迅速重新列成阵型,出现四个列队。
他们这是要冲我来了!我心里一惊,想挪开身子,但还是动弹不了,浑身僵硬!
怎么办?
四队纸人整整齐齐地迈着步子,朝我走了过来。
他们整齐划一的步子却没发出半点儿声音,好像每一步都没挨着地面一样。
我只能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半点法子都没有。
我连闭上眼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