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人硬生生套上了巨石,我仿佛感受到地狱的冰冷,因为我的体温正在飞快的流逝。眼前朦胧的光景继续着一闪的红色烟火和轰鸣,我感觉我快要死了,那么无助,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原来这就是死亡,并不痛苦,反而那么平静,我似乎都不能感受到疼痛,只能感受到我的生命正随着创口涌出的血液消逝殆尽。
舱门边上突然出现了指挥官模糊的身影,他离我那么近,穿着蛙人服站在水门,我那颗已经快要停止跳动的心竟然还能燃起希望,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我已经透支的身体一点一点恢复动力,我本以为他是冒着枪林弹雨来接我的,但是他的一个手势却将我最后一点燃着的火焰浇熄,他用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在额头上做了一个G.M。
我的身体连同着我的心都被这海底深渊里长出的锁链缠住,它们正在把我往无尽的黑暗里拽,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反抗了。我记住的最后画面任然是那妖艳如红霞的深海,以及前一秒戴着黑色面罩的指挥官那标准的放弃的手势。
“怎么样?”
“创口太多,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但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想办法把他弄好,我们需要他。”
“明白,我们会尽全力的。”
“恩,交给你了。”
“好的,先生。”
一段简短的对话将我从昏迷中吵醒,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我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嘶鸣,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耀眼的白光强行撕裂我的眼帘照到我的瞳孔上,刺激着我的大脑,严重的眩晕感让我的胃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一股酸味直冲口腔,我猛地坐起身子呕吐起来。
这感觉跟我在鱼人改造所那里竟然如此相同!这不禁让我感到恐惧,难道这一切都是噩梦?我一直在做着一个同样的噩梦?我感觉我的眼皮是如此沉重,我无法睁开我的眼睛,更无法感知我周围的存在,我能感觉到的只有跟床类似的物体,因为我刚才是平躺着的。这是很可怕的,这样的感觉让我心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管身上每一个细胞的疼痛从床上跳起来,胡乱的挥舞着我的双手,尽管它们疼痛得就像快要脱离我的身体。我希望抓住点什么,不管它是什么东西,至少它能让我感觉到我的存在,因为我现在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物体了。
“嘿嘿嘿,快抱住他!别让他乱来。”
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这声音反而让我找到了一丝安慰,虽然我不确定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我现在不敢确定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