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裂开了,大踏步地走来一个人。
一个身高八尺,体态昂藏的汉子。
“施!琅!”陈近南开口说话了,虽然这两个字只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可是这毕竟是他从陷入重围到现在,两个多时辰以来第一次开口。
“陈永华。”施琅面色阴沉,可是却没有把恨意都充斥到声音中去,而且他的面容似乎也更温和了一些:“你可知道,在这两三个时辰内,你一共杀了多少人?”
陈近南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不需要说什么,他只需要留神听着看着,找到一个机会。
机会,一个便已足够。
施琅还是站的靠后了点,如果现在用“连云飞电式”去杀他,若被兵卒一挡,他便有足够的时间招架。
施琅却好像不知道一样,还是缓缓向前踱着步子:“自你被我一封书信和毛文龙幼女毛东珠的首级诱入埋伏,已经杀了我大清的军士五百多人,却还是这样龙精虎猛,果然是前明赐姓那老贼手下第一员大将!可是你也精通兵法,为何不想想,怎到了现在,还没有弓弩手出现呢?”
陈近南继续沉默,施琅竟然也沉默了。
血,仍在静静地淌着。
伤病都已经被救下去了,是谁的伤口还在淌血?
难道是陈近南?
谁都不知道,只因为陈近南身上的血迹太多,谁也看不出他衣袍内到底有多少伤口。
可是,血依然在汩汩地流着。
就像生命的尽头到来时一样,谁也阻止不了。
[第二节]董鄂妃
“一颗,两颗,三颗……”董鄂妃正伏在凤塌上数着珠子,旁边的两个小宫女在捂着嘴偷笑。
“哼!谁教你们笑的?”董鄂妃忽然脸红红的坐了起来:“水柔儿,你在笑什么?”
水柔儿却一点也不怕她,上前笑道:“我们在笑娘娘心儿细,十七颗珠子都数了半天,却还没数明白呢。”
董鄂妃有些窘迫起来,嗔道:“谁叫你们管?这是万岁爷的赏赐呢,十七颗珠子数一年,都不嫌烦闷。”说着又“扑哧”一声笑了。
水柔儿却似乎有些不解的道:“娘娘,昨晚奴婢们可没敢偷听万岁爷和您说话儿,可是万岁爷今儿赏点什么,明儿赏点什么的,前几日还拿来一只罗刹短火枪来呢,都不见娘娘这么开心,为什么唯独这堆成色不见得多好,又不成双数的珠子……”
“哼!”董鄂妃翘翘鼻尖,护宝似的不让水柔儿伸手去摸,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了她们,轻轻哼起儿时的童谣来,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