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柄云南斩马刀,随手舞了个刀花,草地上顿时飒飒风起,真个威风不减当年。
两人进了后堂,略坐片刻,庄丁进来禀报:“庄主,驴子带到。”
关天刃恶狠狠地撅起胡须,一把抓起斩马刀,“这孽畜,老夫一生也没这样恨过谁。”
两人走出后堂,只见院子角门开了,四五个庄丁围着大黑驴,紧紧拽着马索,因为驴子极不安分。
驴子这两天可受罪了,被栓在树上,庄丁没事就来抽两鞭子。关键是没人给它喂草料,驴子只能啃树皮,拉出来的都是稀稀的木质纤维。看见院里满地杂草,驴子登时兴奋了,来回摇晃着脑袋,扑着要进院子。
关天刃让出一块大场地,作为驴子的刑场。驴子不知死活,拼命挣扎,要进院子。池谷雨问:“庄主,是否弄些狗血、黄纸?”他的意思,这是一头会说话的驴子,可能有邪气,需要镇邪之物。
关天刃不置可否,一手握刀,一手招呼庄丁把驴子放进来。
庄丁松开马索的一刹那,驴子欢天喜地的嘶鸣两声,一头冲进院子,像前世的饿死鬼托生,饥不择食地乱啃地下的杂草。
关天刃冷哼两声,“牲口就是牲口。”
等了片刻,驴子只在原地啃食,一时间吃不到这边来。关天刃双手捧刀,慢慢向驴子走过去。
“庄主,不要站到它身后。”池谷雨小心提醒。
驴子三百六十度视野,早就看出关天刃来意不善。不等关天刃走到近前,驴子突然抬起头,侧身向后退出几步,意图闪避。
“老夫一生杀人无算,今天竟然要杀一头牲口,真是可笑。”关天刃一边自嘲,一边慢慢跟过去。
驴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关天刃,快步跑到院子一角。刚刚低头啃了一根草,见关天刃进入危险范围,连忙撒开四蹄,贴着墙壁跑到院子中央。
关天刃双手舞动斩马刀,限制驴子的跑动空间,慢慢又跟了过来。
驴子不能安心吃草,愤怒的“昂昂——昂昂”抗议了几声,见这白发老头不为所动,不依不饶地又一次逼近,驴子只好向后退去。院子太小,驴子无从躲避,趁池谷雨不备,竟然跑进了后堂。
关天刃不忙不忙地跟了进去。后堂是关天刃接见绿林好汉的地方,空间广阔,青砖铺地,正中是关老爷的神龛,墙角堆满了各种酒器和歃血为盟的用具。驴子惊恐的满房子乱窜,最后跑到窗户跟前,眼看无从逃避,竟然念起了百试百灵的阿弥陀佛。
关天刃一怔,这驴子果然是秃驴,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