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陀们围着一个瘦子，都沉默不语。瘦子略有些驼背，衣着华丽，气势凌人，一对鱼泡眼鼓凸到眼眶外，唾沫四溅地指手划脚，尖利的嗓子正在训斥这群黑衣头陀。

“你们这群笨蛋，一个小小逃犯追了三个月都没抓到，这让我怎么给东楼公子交代？我知道你们拿钱却偷懒，敷衍了事，把追缉逃犯当做消遣机会，不去芦荡仔细搜查，反而跑到尼姑庵找师太。项元龙能躲到师太床底下吗？这个月底前再抓不到项元龙，我要让你们尝尝我罗二的厉害！你们不知我罗二的厉害，你们光看见我善的一面，还没见过我恶的一面。我的恶是深藏不露的。总有一天我要你们尝尝我的厉害。我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信不信？不信谁来试试？”

头陀们长得像一群史前巨兽，在瘦子面前却抬不起头来，任凭瘦子作威作福，没有一个人言语。

“谁来？谁来尝尝我罗二阴险毒辣的一面？”

“好吃吗？”驴子插话问。

“好吃？是谁！是谁答话？站出来！我一口唾沫淹死你。”罗二咬牙切齿状。

驴子看他凶恶，躲到一个头陀的背影里。罗二不依不饶，撸起袖子，鸡爪似的手指点着一个头陀的鼻子，“是你吗？”

魁梧的头陀擦掉下巴上的唾沫星子，笨拙地摇摇头。

罗二指点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认账。“敢跟我作对？保证叫你死的比瘪鱼还难看。”

“瘪鱼是何物？”驴子忍不住又问。

罗二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一把揪住驴子身前那个头陀的念珠，却没拽动。又踢了一脚，感觉像是踢中了大树，疼的一龇牙，抱起了小腿。头陀无动于衷，用手指了指身后。

众头陀向他背后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头驴子。

“你敢暗算我？”罗二疼哭了，“我会让你尝尝我阴险毒辣的一面。”

驴子从头陀身后探出脑袋，问：“到底尝什么？”

它冷不丁发出声音，所有头陀都看见是它在说话，哗地一声，丢下火把都跑开了。只有它身边的头陀一动没动，脸上的表情却像踩到了毒蛇，惊恐万状，已经吓呆了。

“你是何方妖精？”罗二噗通一声趴倒在地，连连作揖叩头，战战兢兢地问。

“吾不是妖精，是驴子。”

“你、你来此做什么？”

“吾来找人。”

“驴大仙，你要吃人就吃他们，他们肉多，你看我瘦的皮包骨啊。”

“吾爱吃草，不爱吃肉。”

头陀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