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人,真是捅了大篓子。
窦老六大吃一惊,连忙跟着小歪下山回家。
胡堂和窦老六都走了,院子里顿时冷清下来,驴子和猴子各玩各的。过了中午,驴子看没人监管,想悄悄溜出篱笆。猴子“嗖”地一声跳下木桩,拦在驴子前面,不放它出去。真是一只忠于职守的好猴子。
胡堂担心放驴子在山坡吃草会滋长它的野性,因此把一四七抱到到山上后,从没让它走出篱笆一步。
驴子和猴子对峙了几个回合,各自拉开架势威吓对方,最后驴子妥协了,说了一句“惟驴子与小人难养也”,掉头回茅屋吃草。猴子不知道驴子在骂谁,得意地叽叽几声,继续跳上木桩逮虱子玩。
窦老六匆匆回到家里,陈氏满脸懊丧,一见窦老六就说:“前天在孟津赶庙会,大刀会的人砸场子,还调戏你闺女,俺们气不过,和那些鳖孙干了一场。二孬下手重了些,打倒他们好几个。先说赔他们点汤药费,后来听说把大刀会的香主打死了。俺们娘几个连夜跑路,一口气才跑回家。你赶紧看怎么办?”
窦老六大咧咧地摆手,“没事,不用怕。”
他坐到炕沿上,看看二孬。二孬身板硬朗,站在院子门口,双手叉腰,鼻孔朝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情。
“打得好!这才是俺儿子。”他远远地对二孬竖起大拇指。
小夏满脸通红,盘腿坐在炕上,面对着墙壁一声不吭。小夏芳龄十六七,身材高挑,容貌俊朗,两道剑眉使她看起来英姿勃发,村里的后生们都不敢招惹。只是成天走江湖卖艺,皮肤有点黑。当然,她讨厌别人说出“黑”这个字。经常亮出拳头、用眼睛杀死那些言谈中用“黑”搭配词组的人。她一年四季都是一身黑红相兼的粗布衣裙,腿上缠着五色绑腿,做事干练,走路风风火火。因此,村里人背后都叫她小大虫黑牡丹。
小歪听到他爹表扬二哥,就跑到院子里,在二孬屁股上踢了一脚。“爹说你打得好。”
二孬的表情一直僵硬,听到爹没骂自己闯祸,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没理会小歪踢他的这一脚。
“你是当家的,你说咋办?”陈氏忧心忡忡地问。
窦老六想了想,问:“他们没认出你们吧?“
陈氏说:“咋不认识?俺们刚一敲锣,他们就喊‘窦老六家的黑牡丹来了’!俺们昨天跑了一路,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想甩都甩不利索。大刀会在中州地面横行霸道,打死了他们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这一两天就会来咱家堵门。官府要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