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是毛驴的蹄子走路发出的,而毛驴上,骑着一个人。这个人佝偻着背,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上戴着皮帽,看装束,像是疆省常见的骑驴的维吾尔老人。老人骑着毛驴从车的右边缓缓过来,看方向好像要横穿这条路。
“胖子啊!这里大半夜的谁会在这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呢”我拉着胖子的衣服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说什么都没有的话那还好说啦!可是居然有人而且这么黑他能看见么他是怎么走路的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只见维吾尔老人骑在驴上,慢慢的走着,滴答滴答,半夜寂静的荒野上,只有这驴的脚步声在回响,说不出的诡异。那老人骑着驴离车子越来越近,就着车灯,老人的脸依然深埋在夜色里。“叭,叭”亚历山大打了两声喇叭。
“不要轻举妄动。”我在车子里压低自己的声音对他说道。
可是那老人似乎充耳不闻,依然缓缓骑着。“难道他聋了”胖子嘀咕着接着对亚历山大说道“车灯。”然后我就看到亚历山大把车灯闪了闪,要引起老人的注意,那老人依然若无其事地骑着毛驴。就在这时本来很明亮的大灯,突然灭了。漆黑的夜色,瞬间将这辆渺小的卡车吞噬了。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眼前只有黑暗甚至是月亮都失去了色泽。“出事了。”胖子低语说道。他这里指的出事并不是什么人为的或者自然的事,而是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
亚历山大这个时候忽然把手机的灯给打开了,啪的一下把车窗照得苍白,可是看到的却是那老人的脸,在手机微弱的灯光下依然黑糊糊看不清,但他的眼睛,我们却看得无比的清晰,不,严格意义上说,那不是一双一眼睛,而是,两个鲜亮的,红点。不过还好老人并没有太留意我们那两个红点在车这边扫了一下,又缓缓转了过去,这时毛驴好像有了指令,继续向前走了,荒凉而安静地戈壁滩,滴答声又想起,渐渐地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坐在驾驶室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是谁到底要干嘛不会是车匪吧不像啊。老人和驴的轮廓在车子前漂浮着,老人的头依然是侧着的,看不见他的面容和表情就算是刚才的一个照面我们能看到的也只有眼睛而已至于那张脸则好像是完全的消失了一样。
这个时候忽然有歌声响起,我们听到一个苍老而又诡异的声音颤抖着在这片死寂的夜空下扩散“远去的人儿不再回来,逝去的灵魂不再归还,就像是塔里木河的水卷走历史和尘埃。最后化为天上的白云伴随着安拉。”
“那是什么”我有点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