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却只有三人,长兄承乾谋反被贬,此生算是废了,剩下的嫡子只有你我二人,而东宫储君之位却久悬未立,按自古礼制论,按嫡庶长幼论,你觉得父皇会立谁为东宫之主?”
李治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这话可真有些赤.裸裸了,丝毫不假掩饰,今夜,今时,此地,面对最有威胁的对手,李泰明刀明枪地将剩下的那层脆弱的虚伪外皮撕开,一番话直指靶心,实在令李治猝不及防。
李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想不通为何皇兄如此不讲究,竟直截了当地将这个诛心的话题摆到了台面上。
见李治错愕惊诧的模样,李泰不由冷笑数声,道:“雉奴,你莫非以为没人知道你的心思?父皇的嫡子只有你我二人了,我就不信你没对东宫之位动过心,今日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论学识,论朝中人脉,论礼制,论长幼排序,你样样不如我,你拿什么跟我争?就凭一个李素?”
李治如遭雷殛,脸色刷地苍白了。
李泰冷笑道:“觉得很意外吗?你以为将李素拉拢到身边干得神不知鬼不觉?当初我亲自登门招揽李素却被拒绝后,我便有了怀疑,有资格争夺储君之位的只有你我二人,李素选择拒绝我,自然是更看好你,否则他嫌命长了,敢拒绝未来的大唐皇帝?”
挑衅般上下打量了李治一番,李泰笑着摇头:“可是恕我眼拙,我实在看不出你究竟何德何能,竟被李素看中了,天上打个雷都能被吓哭的人,到底什么地方值得李素这种大才之士辅佐?若非你隐藏得够深,那便是李素眼瞎了,李素聪明一世,倒在最重要的关口栽了个跟头,可惜可叹……”
李治一直沉默,这时终于忍不住道:“皇兄可以尽情奚落我,但李素是我朋友,背人论是非,不觉得失了君子风度么?”
李泰哈哈一笑:“世人皆谓我为大唐名士,没想到雉奴比我更像君子,算算日子,雉奴你今年应该有……十六岁了吧?”
李治面色渐冷:“那又如何?”
李泰叹道:“十六岁,不小了,应该能识得失进退,为何不自量力去争那些你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老老实实当你的逍遥王爷不好吗?我若为帝,你便是我最亲的兄弟,从此锦衣玉食,富贵无极,偌大的江山,你仅只在我一人之下安享太平,吟风诵月,舞文弄墨,一生活在梦里一般,这样的日子不好吗?为何偏偏做那些拿脑袋博权位的不智之事?”
认真地看着李治的脸,皎洁的月色下,李治清秀的脸庞白得像覆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