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乱跳在这儿使性子?你是当真不知道孟光先是什么人?那么冒冒然跑去,你是有几条命好交代?”
他声色俱厉,从未如此,神色严肃得吓人,手下用劲更足,箍得苏格格酸麻疼痛,隐隐觉察自己的错处,安静下来,却仍有不甘,低声抗辩道:“不就是个靠祖荫庇护,卖画风流的纨绔老头儿,能怎样?于安真多事。”
“多事?”
当他远在意大利全心对抗意图破坏“大雅”和意大利品牌合作的孟光先,面对随时可能因此而令“大雅”陷入永难翻身境地的时候,于安告诉他她坚持要去闯一闯孟宅的时候,他现在都不愿回头想那会儿的心境,一日一日都是隐忍,死忍,一分一秒都恨不得立刻飞回来,恨不得抓住她就此绑在身边寸步不离,看她还能上哪儿闯祸去。
至今仍后怕,若于安那日没拦住她,若她当天就真的闯了进去,若孟光先不顾苏复兴和通华的连带关系……
强压下那一触即出的胆颤后怕,许皓伦勉吸口气,声音因极力压制而显得暗哑如尘沙。
“你当真以为孟光先就是个花天酒地无所事事的破卖画的?你可知道他祖上是靠什么积攒了这般丰厚的家底?”
城东孟家城西刘家,那就是隐蔽在繁华都市里两座同样如迷的城堡,以惊人财富傲世,以隐晦神秘引人,不止一次有报章杂志用听闻小道的形式暗下探究谈及这两家的前尘往事,孟家靠军火,刘家靠地下赌场,都是没些暗色人物鼎力成不了事的行当。这样的流言传论C城几乎无人不知,苏格格自然也听人说过。
许皓伦见她安静下来默然思索,慢慢放开她,伸手摸到口袋内的烟盒,指尖触及烟盒的坚硬他顿了一顿,握住又放了开来,只将手按在盒盖子上安静落插在裤兜内,另一边手肘倚在石桌子上,低眉凝目细看着满面懵懂的苏格格。
“日出凌空,乌云藏其后。”
闻言,苏格格一双清亮眼眸染上了然,抬头看他,片刻双眉蹙起。
所谓金盆洗手不过是粉饰太平,狡诈世人的伎俩,孟家根本就是表面光鲜,实则……苏格格眉峰越加纠缠,可难道就因为孟家金盆洗手退出黑市是假,便忌惮他背后那些势力而不顾孟愉的死活?
见她已懂他说的话,许皓伦微低头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指尖轻捏她掌心,语气低缓:“乖,以后……”
却未来得及说下去,苏格格已倏然抽回手,身子自凳上弹起,眼中难言失望,垂首看着许皓伦,似有怨及陌生。
许皓伦顿觉她此刻离得极远,远到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