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眼中空洞迷茫,许皓伦看着实在不放心,一下站起来打定主意要让老头子过来瞧瞧。
苏格格拉住了他的衣角,蓦的抿唇轻笑起来。
他这可是穿的什么衣裳,居家毛衣,运动裤,也就算了,脚上居然穿的是客厅里的毛绒绒粉色大耳朵兔拖鞋,又是那样一头糟糕的乱发,大约是连用手耙几下的时间都省了。
那家酒店是于安父亲名下产业,于安替父亲打理,经常过去,接到于安打来的电话他一路飞车赶到会场,连半分钟都不敢耽误,自然也就没时间去在意自己的穿着样貌。
知道她在看他,许皓伦大喇喇坐了下来,放了那一颗吊起的心,浑身放松,见她这般的笑,竟有丝慌神,多久不见她对着他笑了?
“我爸呢?”
“哦,”收了眼,掩下那抹失神,许皓伦抓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他被公司急召回去了,怕阿姨担心,就让我在这看着。”
“嗯。”
短暂的沉默,苏格格低头闭眼,缓下来不及接受的记忆冲击。
喜悦总是伴着苦痛而来,欢聚总也避不了分离。笑过便是愁绪。
一下一下,无意识的按着指尖,苏格格将一件件事情连贯起来,本以为苏慕雪是为了不让她和许皓伦在一起,她推,她躲,她逃,无非是为了彼此的安全,即便不能相守,站在世界的那端看着你好好的也是幸福。可似乎她全然错了,并非如此,并非这么简单。
苏慕雪是早就和孟宗少相识的了,而孟宗少更是早就知道她苏格格这号人物的了。
百转千回,思绪翻腾,找不出个线索源头,苏格格一急,倾身握住许皓伦的手臂:“带我去见孟宗少。”
只那一瞬,从绵软飘忽的云端被人狠狠一脚踹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渊,许皓伦方才还在想,她这样子看着自己,没有一点隔阂的,她终究是愿意放开所有盘绕在心底的踌躇犹豫,不安和惶恐,终于是愿意走出固守的监禁了?他们终于能坦然的真正触及到对方的感情了?
而事实总像过于贪玩的小孩,给了你耀眼的光明,待你走近却发现,不过是屏幕上跳动的雪花,四周依然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是他不自量力,是他始终不肯放弃的追逐,是他的坚持固执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许皓伦顿的起身,眼中薄冰覆掩,看她时像是隔了千万光年,越了玻璃逃逸进来的细细光线投在他身后,将他与她拉出几乎隔世的距离,苏格格一时怔愣,竟不知所言。
“有时候我真想挖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