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瞒不下去,既然早晚会知道,与其让别人告诉了她,还不如由他来说。苏复兴能感觉女儿瞬时震颤的身躯,短暂的沉默,热湿便滚落在他脖间,于是颤抖就成了僵硬,她一动不动的蛰伏着,像只受伤至深的小兽。苏复兴轻拍她后背,一如女儿还幼时,那时她还那么小,还只是他托于掌心的那个女娃娃,柔软脆弱,只怕是不够当心,一不小心就要弄伤了她。
规律的拍抚,却难顺服着她起伏慌乱的心跳。苏格格想起在医院,那日不小心触及到他的肌肤,那在掌心规律的脉搏,似乎尤在眼前。可当她想知道他是谁,他是她的谁的时候,她知道的却是这样不堪的一件事!或许这就是他不肯坦白老实告诉她他们之前关系的原因,或许,这就是她潜意识里害怕再见到他,害怕再走向他的原因。心念松动,伤痛远不是隐忍能抑制得住的,苏格格终于忍不下来,伏在父亲胸前无声大哭。
她的梦,梦里救她于难的那个男子,终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终究梦只是梦。
天,一天冷似一天,人越发的慵懒越发的不愿意出去了,孟愉近来时时有约,陆远生不知怎的对梓心穷追不舍惹得梓心那个世纪大闲人也没了时间,反倒留她一人无所可为了。日日窝在阳台,午后红茶,纸书遮脸,仰靠天地,衣被冬日暖阳,日日酣眠。可真不惬意!
苏慕雪在家里养了几日身体渐好,苏格格和她是相看两相厌,苏慕雪那个人又是个怪脾性的,一旦好些就急着回了苏丰年住处。
若是有意不去问,自然是不会知她消息的。也许也不是单单不想知道她的消息,而是……许皓伦自那日也不曾有过消息,所有的联系,所有似有若无的牵连,像是从未出现过这个人,袅无音讯的,敢做不敢当的混账!断了,断的干干净净!念着,又发狠,刚晒着太阳,苏格格变了脸将个书往藤桌上一丢。
他不来,她不去!他自己做出这种作孽的恶心事,倒是还巴望她找上门去么?她反正是忘了的!如何?这世上无所谓没了谁过不得日子,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恨恨的咬着牙诅咒做誓,忽略心里隐隐的牵痛,她好得很,简直再也好没有了!
“格格。”
“丢了。”
有些人是不声不响便消失了不见,不管不顾的,有人是,一再的拒绝冷脸还是不屈不挠,使了劲儿的往面前来。姚君兰捧着大束蓝色妖姬倚在门楣,摇头看着连动都懒得动的女儿,返身打算例行安慰安慰楼下那个执著的小伙子。
“妈妈等等。”
倏然自椅子上一跃而起,拿过姚